28.亲吻

  白秀鸢靠在椅子上，陷入思索。
  她几乎可以断定肖瞳和穆扬枫早恋了。只是这情况有点棘手，穆扬枫家里给一中捐了栋楼，想要按校规惩罚他，估计也没那么容易。而且，她私心里不想把这事闹大，因为那样对肖瞳也不好，她其实不希望肖瞳挨罚。
  白秀鸢思索再叁，最终决定不按规矩报告给教导主任。只要告诉他们的家长，让两家私下解决就好，毕竟他们两家是同一阶层的。
  她斟酌着，给肖瞳的叔叔发了条短信，“肖先生，肖瞳可能和一个男生早恋了。是那个穆氏集团的小少爷，这学期转来我们班的。”
  ***
  肖瞳对此一无所知，她和穆扬枫在天台上，畅想着逃出生天后的日子。
  “没了经济来源，我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随心所欲给游戏氪金了，奢侈品也买不起了。”肖瞳苦着脸，“虽然我其实也没有特别在意这些，但心里还是会有落差。”
  “我养你啊。”穆扬枫抱住她，“你想要啥我不能给你？”
  “那你能放假的时候带着我坐私人飞机去国外海岛玩吗？”肖瞳有心想逗他，所以表情刻意显得严肃。
  穆扬枫犯了难，“我现在考个飞机驾照还来得及吗？”
  “傻子，”她笑他，复又道，“我不要什么私人飞机游艇古驰lv，我只想要爱和自由。”
  穆扬枫嘤了一声，捧着她的脸，“巧了，我也只想要这两样东西。”
  这实在是个再适合不过的时机。初夏的正午其实是闷热的，但今天的天气有点阴，不时吹过的风也显得清凉而温柔。教学楼的天台高而宽阔，没有其他人，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们。相爱的少年少女，此时为什么不能接吻呢。
  于是他低下头，凑近她的唇，“可以吗？”他轻声问她。
  她没有任何犹豫，“嗯。”
  于是他们双唇相触。这是肖瞳第一次体会到和心爱的少年接吻的感觉，原来这才是吻，她心想，是温柔的、缱绻的、不带一丝掠夺成分的。
  少年的动作因为生涩而显得鲁莽，带着一丝急切，她从他的唇舌中感受到了澎湃的爱意，所以她热烈地回应他。他们终于分开，穆扬枫喘着气在她耳边道:“瞳瞳，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肖瞳将头靠在他肩上，“明天，就在明天。”
  后来她偶尔会忆起这一天，忆起十六岁那一年初夏的清风，忆起少年的炽热的吻和情话。然后她会明白，这世上的大多数誓言，说出口就是为了打破的。
  ***
  出乎意料的，今天下午又是叔叔的助理来接她。
  顾青云的笑容依然滴水不漏，“小姐，肖总有些事，他让我通知您今晚他不回去了。”
  肖瞳愣了一下，心中生出一些窃喜，最好是叔叔遇到了露水情缘要一夜风流，她巴不得他迷上别的女人，永远别想起她这个侄女。她喜滋滋地幻想着，没有注意到年轻助理欲言又止的神色。
  肖瞳指使他把卡宴停在一家店前，“明天我朋友要过生日，我给他买点礼物，你在这儿等着。”
  顾青云温和道:“好的。您下车时注意安全。”
  男人坐在驾驶座上，想起今天中午总裁在办公室大发雷霆，打碎了好几个花瓶、一套茶具，还砸坏了一台电脑，还顺便炒了一个有点背景的高管。整栋楼的员工都噤若寒蝉，当时他站在肖总办公室外等了许久，里面动静平息下来后，他走进去收拾残局。
  他记得当时总裁森冷的语气，“穆家？凭医疗器械起家，跻身这个阶层的暴发户罢了。要是他们的器械出了点问题，一场医疗官司就足够让他们股价大跌、伤筋动骨。”
  顾青云跟了肖御好几年，一直最忠心、最识时务，办事也最滴水不漏。总裁信任他，很多事情也不避着他，他自然知道总裁这话里的意思。
  怕是穆家的人得罪了总裁。顾青云这么想着，说:“穆氏集团前阵子有几台呼吸机出了问题，闹出了人命。但他们跟医院和监管局都打点好了关系，将这事压了下去，死者家属并不知情。我估计这只是冰山一角，要是深挖下去，肯定能挖出不少穆氏的把柄。”
  “你倒是有点心思，这件事都知道。”肖御睨着他。
  顾青云笑了笑，“您前阵子让我查穆家那个小少爷，我想着您的目的可能没那么简单，就把他身后的穆家也查了查。上次我交给你的那份资料里，就有穆氏集团呼吸机这件事。”
  肖御对他很满意，然后又交代他，“那你就继续查下去，挖得越深越好。”
  顾青云点头，然后拿来扫把扫着地上的花瓶碎片。肖御靠在转椅上，神情冰冷，显然怒气未消，“今天下午你去学校接她，跟她说我今晚不回去了。”
  总裁今晚应该没有别的安排，不知为何要让他去接小姐，还不打算回湖景别墅。顾青云犹豫着，“如果小姐问我您不去的原因，我该怎么说？”
  “就说是我怕我会忍不住掐死她和穆家那个小子。”肖御冷笑一声，又道:“还有，你告诉她，凡事叁思而后行，就说是我让你提醒她的。”
  顾青云心领神会。
  此刻他透过车窗，看着肖瞳走进那家店。他猜到了今天中午总裁震怒，是因为小姐和穆家少爷恋爱的事。以他对总裁的了解，这件事绝不可能发过一通怒后就这么算了，真正的风暴还在后面。
  总裁今晚不回去收拾她，估计是为了给小姐最后一个机会，让她想清楚该怎么做。顾青云抿着唇，他隐约预感如果小姐不开窍，将会有很多人倒霉。
  肖瞳拎着一个精致的袋子回到车上，顾青云发动车，然后温声对她道:“小姐，总裁有句话让我转达给您。”
  “凡事叁思而后行。”他面容沉静，“您应该好好想清楚该怎么做，不要激怒肖总。”
  肖瞳一愣，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她以为这是叔叔的又一次施压，殊不知这已经是男人的最后通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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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祁:虽然但是，为什么我预感我的生日聚会上要出事，我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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