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物理竞赛

  重复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时间一周一周地过去，很快又要月考了。
  “班长，有人找。”
  赵清瑗正趴在桌上做题，被这一声打断了思路。
  她抬头有些茫然地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起身过去了。
  “谁啊？”
  门口坐着的同学用笔指了指门外。
  她出去了，门外站着一个有些熟悉的人，篮球部的孙明，高一上和她表白过，她拒绝了。
  赵清瑗看着他：“你有什么事吗？”
  “那个……”孙明好像有些紧张：“我是想来问一下你们班篮球赛的名单。”
  “我们不是已经交上去了吗？”
  “哦……”孙明有些神思不属地回了一句，往教室里看了一眼，赵清瑗疑惑地顺着他的视线看进去，他看的是她座位的方向。
  “怎么了吗？”
  “就是、李明沣不去啊？”
  怎么突然问到李明沣？
  赵清瑗觉得他说话怪怪的，皱了下眉：“他没报名啊。”
  “这样啊……”孙明收回了视线，又看了她一眼，面露犹豫：“你最近有没有……”
  课前一分钟的预备铃打响了，赵清瑗想回去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孙明抿起了嘴，飞快地摇头：“没什么。”
  他走了。
  莫名其妙的。
  下课后物理老师把李明沣叫出去了，许灵转过来找赵清瑗八卦：“老师叫他做什么啊？”
  她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们都不知道啊。”方言之也转过来了，三个人凑在一堆说话。
  “应该是那个物理竞赛，老师要选前十名去参加。”
  物理竞赛？
  她好像没听李明沣说过。
  “不过。”方言之随意地把手搁在赵清瑗桌上：“沣哥应该不会去。”
  许灵好奇：“为什么啊？”
  方言之摊摊手：“我也不知道啊，我猜的，他前段时间还在说准备什么新年计划呢，物理竞赛的集训就在年后啊，和他说的时间都撞了。”
  赵清瑗忍不住插了一句：“那不是年后吗，应该没问题啊。”
  “嗨，谁知道他怎么想的。”
  正说着，主人公回来了，李明沣走到三个人旁边，食指曲起放在赵清瑗桌上敲了敲，示意方言之把他放在上面的胳膊拿下去。
  方言之嘿嘿笑了一声，转回去了。
  下节是自习课，李明沣走进去坐下后从课桌里随便找了本书出来摆着。
  赵清瑗看了他一眼，想问问他竞赛的事。
  但是又有人叫她：“班长，张老师找你。”
  好吧。
  她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了，去了办公室。
  ……
  “所以，您的意思是让我去劝劝他吗？”
  “是啊，你是班长，也是他的同桌，就去帮老师劝劝他呗，我和你物理老师嘴皮子都说干了，他就是不愿意去，问他为什么，就说没时间，问他有什么事，就说是私事，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了，他那个物理成绩和脑子，不去参加这次竞赛不是浪费吗？”
  赵清瑗听明白了，她倒是可以去和李明沣聊聊，但要是一口答应的话好像显得……
  她表情有点犹豫：“我和他，也不熟啊。”
  “没事。”张齐瑞摆摆手：“你就旁敲侧击地去问问，咱们也好继续说服他。”
  “那好吧。”她点点头。
  ……
  回家的路上，赵清瑗试图开口和他说话：“李明沣，那个，你……”
  “等一下，你想喝奶茶吗？”
  这话题转得没头没尾，赵清瑗愣了一下摇头：“不想……“
  “哦。”李明沣掏出手机来摆弄了一下：“那要不要去吃江安路新开的那家日料店？我马上预约。”
  “我不饿，等一下，你不想和我说话吗？”
  李明沣放下手机：“没有。”
  他笑了一下：“你也是来当说客的？”
  他都知道。
  赵清瑗点头：“对，张老师让我来问你，物理竞赛你为什么不愿意去啊？”
  “没时间去啊。”
  “怎么没时间了，你有什么事？”
  李明沣看她一眼，不说话。
  “我听方言之说，你是因为过年要做什么事所以不想去吗，是什么啊？”
  “好了，你到了。”李明沣停下脚步，赵清瑗才发现已经走到单元门前。
  她犹豫：“可是……”
  “别可是了，快回去吧，你不是说这周作业很多吗。”李明沣握着她的肩膀转了个方向，推着她往里走。
  他不愿意告诉她。
  赵清瑗突然觉得有点不是滋味，但是她也没办法，被推着上了几级楼梯，她转身，李明沣还站在原地看着她。
  “那个……拜拜。”她挥了挥手。
  李明沣也勾起个笑，冲她挥手。
  ……
  “打听到了！”体育课上，方言之风风火火地跑到赵清瑗身边，打断了做题的两人。
  许灵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样子：“那你倒是说啊。”
  方言之摆了摆手，还有些累：“沣哥不在吧。”
  “他打球去了。”赵清瑗用笔指了一次啊篮球场的方向，李明沣正投进一个球，离他们很远。
  “哦，这样啊，让我喝口水。”
  许灵忍不住白他：“你别吊人胃口成不。”
  “嘿嘿，那个啥，让那谁和你们说。”方言之冲后面一个人挥挥手，示意他快点过来。
  “谁啊。”
  “17班的，沣哥朋友，我俩校辩队认识的。”
  人工草坪上慢吞吞走过来一个寸头男生，语气抱怨：“你跑那么快干嘛，差点没看到你。”
  他的视线落到三人中间，眼神转到赵清瑗身上，突然一亮：“嫂……”
  ！？
  赵清瑗本能地觉得不对劲，赶紧接过话题：“啊，你好。”
  那个男生也反应过来：“嫂……嫂……少见啊，你居然和两个女生待在一起。”
  他锤了方言之一拳。
  “莫名其妙说过什么呢。”方言之揉了揉自己被锤的肩膀：“快说正事。”
  “哦，是这样的。”
  男生叫周承意，他说李明沣就是计划在过年的时候放烟花，已经在联系场地和买烟花了。
  许灵觉得奇怪：“T市不是不让放烟花吗？”
  “有允许的区域嘛，澄湖路那边就可以，你们不知道，这放烟花的好位置还要抢呢。”
  “可是。”赵清瑗皱眉：“他放烟花和物理竞赛有什么冲突吗？”
  “因为沣哥安排的那天刚好和集训时间撞了啊，听说那个什么集训不让请假来着。”
  许灵还是不理解：“那他放烟花干嘛啊，闲得无聊？”
  周承意突然笑了一下：“这个嘛，咳咳，我听说、听说啊，是沣哥给一个女生准备的。”
  他说完看了看赵清瑗一眼，她意识到什么，心跳了跳。
  “不过不保真啊，你们可别去问他，也别说是我说的，我还想多活几年。”
  许灵惊讶，看看周承意，又看看赵清瑗：“女生？可是李明沣不是……”
  “灵灵。”赵清瑗牵她的手：“或许他有自己的想法。”
  许灵还想再说什么，但也知道现在这个情况不方便，没说话了。
  方言之看着不远处打球的李明沣一眼，肯定地点点头：“沣哥这人还挺浪漫。”
  周承意和赵清瑗搭话：“那个，你挺关心我们沣哥啊？”
  赵清瑗摇头：“只是老师让我劝他去参加物理竞赛。”
  她有些不好意思：“今天的事你能别告诉他吗？”
  “放心放心，方言之都跟我说清楚了，我不会乱说的。”
  “谢谢。”
  ……
  许灵挽着赵清瑗的手回教室，神情有些愤懑：“他不是在追你吗，怎么这么快就放弃了？还要给别人搞什么烟花？渣男！”
  她声音不算小，还好好周围没人。
  赵清瑗有些犹豫地开口：“其实……”
  许灵转头看她：“其实什么？
  赵清瑗深吸一口气，语气忐忑：“其实，我和他，在一起了。”
  许灵静默了两秒，眼睛一点一点瞪大：“我靠！”
  赵清瑗忙拉她的手：“你小声点啦。”
  “咳咳，那个，太激动了。”许灵和她凑近了些，极力压抑着激动低声说：“真的假的？”
  赵清瑗点点头：“真的。”
  “啥时候的事啊？”
  赵清瑗不想撒谎骗她，只好模棱两可地回答：“就……上学期的时候。”
  “上学期？那时候你俩都认识了？”
  “嗯……具体的情况有点复杂。”
  许灵也不是喜欢刨根问底的性格，她思索了一番：“这么说，我上次问你的时候，你们就已经在一起了？”
  赵清瑗不好意思地点头：“嗯，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
  “没事啦，我知道你的担心。”许灵亲亲密密地又凑近了些：“那这么说，他那个啥烟花就是为你准备的吧？”
  赵清瑗的神情有点蔫：“应该是。”
  “挺浪漫啊。”
  “但是，明显物理竞赛更重要啊。”
  “这倒是。”许灵想了想：“也许他觉得自己不需要参加竞赛，也能展现自己实力？”
  赵清瑗也不懂他到底怎么想的，全国性的物理竞赛，要是参加拿了奖，可是能有保送机会的，但他偏偏为了一个什么烟花秀而拒绝。
  她觉得自己其实挺不了解李明沣的，不知道他的家庭情况，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自己的规划。
  虽然在谈恋爱吧，但好像一直都是对方在了解她，在单方面付出。
  许灵看出她有点不太高兴的样子，安慰她：“哎呀安啦，现在你知道原因了，到时候再劝劝他，实在不行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怪不了别人。”
  已经到教室门口了，赵清瑗点点头：“嗯，灵灵，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