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橙色暴雨

  轰隆——
  夏日的暴雨来得猝不及防，很快就随着雷声一同落下，噼里啪啦地敲打起窗户。
  李明沣觉得这雨像是打进了他的心里。
  她说要分手。
  “不行，我不想和你分手。”
  他的语气依旧冷静，但揉捏她手腕的手不小心用大了力气，惹来少女一阵发抖。
  赵清瑗语气发颤：“李明沣，你放过我吧……”
  放过她？
  李明沣突然笑了，更紧地把她圈进自己怀里，去亲她的发顶：“宝宝，你是不是忘了。”
  他的气息几乎贴着她的耳朵：“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赵清瑗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他的语气不疾不徐，却好像是在给她上刑：“我承认，我确实早就对你有这样的想法。”
  “你早就该知道的，我是个烂人、禽兽、是个每天都在幻想着能把自己的肉棒插进你身体里，听你因为我哭，看你因为我高潮的变态。”
  “可是宝宝，如果你不来招惹我，我原本什么都不会对你做的。”
  “可能我们这辈子都不会有任何交集，但偏偏——”
  李明沣顿了一下，看到赵清瑗的脸已经豪无血色，他一字一顿：“那天，是你让我去你家的。”
  他给她下了最后的死刑宣判，赵清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她呜咽着哭，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他的手背上：“对不起……你想提什么要求都行，钱我以后也会还给你的，只是、我不想再和你在一起了，我不想做这种事了……李明沣……求你了……”
  她真的害怕得不行了，肩膀哭得一抽一抽，眼圈和鼻子又开始泛红。
  李明沣想看她哭，但是是在床上。
  而不是现在这样，因为害怕他，被他吓哭。
  她为什么这么害怕自己？
  李明沣抽出纸给她擦眼泪，越擦女孩哭得越凶，他没辙了：“我什么都不想要。”
  “我只想要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赵清瑗不明白，她觉得他只是想报复自己而已，但都这样了，他还是坚持要和她谈恋爱。
  “为什么啊？”
  “因为喜欢你。”李明沣回答得很干脆，没有一丝犹疑。
  赵清瑗愣愣地看着他的脸，这才注意到那双黑眸里带着病态般的执着。
  她是真的搞不懂这个人。
  她摇头：“可是我不喜欢你……”
  “别说了。”她说出这句话后，李明沣的眼神居然有一瞬间的灰败，他的语气沉闷下去：“别说这种话。”
  赵清瑗咬唇，鼓起勇气继续说话：“李明沣，我不喜欢你，也不喜欢你对我做的这些事，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赵清瑗。”李明沣叫了她的名字打断她的话，把人揽进怀里紧紧抱着，头埋进她的肩窝，揽着她腰背的手力气大得出奇，恨不得把她嵌进自己身体里。
  好像这样就能证明，他留住了她。
  李明沣的语气恹下去：“……我以后都不做这些了好不好？”
  “你不喜欢的，我都不做了，只要你别和我分手。”
  这已经是他能做的最大的让步。
  可是赵清瑗不信他，他刚刚也是说会放她回家的，可是又不顾她的感受做了那些事。
  “你肯定又是骗我的。”
  李明沣吐出一口郁气：“不会的，不会骗你，反正如果你铁了心要和我分手，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
  他的语气沉沉的，听不出来情绪，但赵清瑗觉得他现在的状态很危险。
  他说：“但我不能保证我会对你做什么。”
  “——不过，如果我真的做了什么，你倒是可以报警把我抓紧去了。”
  李明沣放开了她一些，握着她的手，表情认真：“宝宝，今天是我的生日。”
  赵清瑗眼睛睁大：“啊……”
  她还真不知道这时候该和他说什么，难道要说生日快乐？
  李明沣情绪提不起来，还在试图哄她妥协：“你别和我分手，就当是送给我的生日礼物，行吗？”
  赵清瑗不想同意的，她是真的不想和李明沣拉扯了。
  但是她觉得自己好像只能松口了，现在这个情况，他肯定不会愿意分手的，如果她再坚持下去，她害怕李明沣真的会如他口中说的那样做出些什么她害怕的事。
  “哦……”她整理了一下情绪，控制住抽噎的感觉。
  虽然还有些不情愿，但只能勉强开口：“好吧。”
  李明沣摩挲她手指的动作一顿，黑眸亮了些，情绪好像也没那么低沉了，身体里不安焦躁的感觉消退不少，他埋头到少女颈间亲了一下：“谢谢你。”
  “好了。”赵清瑗推开他：“我要回家了。”
  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李明沣默了一下，把手机找出来翻到今天的暴雨橙色预警给她看：“你确定现在走得了吗？”
  外面的声音轰隆隆的，雨势越来越大，砰砰地敲在窗上。
  李明沣继续说：“我家离地铁站有点距离，而且这个雨势这个时间，估计打车也打不到了。”
  最后，他说：“今晚就在我家睡吧。”
  赵清瑗觉得他说得也太顺畅了，她微微皱眉：“你不会是看了天气预报故意今天叫我来的吧。”
  李明沣滑动手机的动作一顿，他抬头一挑眉：“你发现了？”
  居然真的是故意的！
  赵清瑗瞪他：“你怎么……”
  “对不起，宝宝。”他道歉永远都这么诚恳及时。
  李明沣很真诚：“但现在确实走不了了，就留下来吧，我给你准备了洗漱用品和睡衣。”
  装备都这么齐全，赵清瑗半推半就地去主卧里带着的卫生间洗漱了，李明沣去了外面的浴室。
  两人都洗漱出来后，赵清瑗说要去睡客房，但客房根本没被褥，她又想去睡沙发，最后还是李明沣去睡沙发了。
  ……
  第二天一大早，赵清瑗的闹钟把她叫醒，她看着天花板和不太熟悉的房间缓了一会儿神，才渐渐回想起自己睡在了李明沣家。
  少年的床褥干净整洁，带着棉质清香，倒不像是那种不修边幅的男生。
  她去洗漱后换上自己的衣服出去，李明沣已经醒了，正坐在餐桌上百无聊赖地看手机。
  见她出来，他收起手机去厨房端了盘子出来，里面是包子豆浆：“我买了早餐，吃点吧。”
  赵清瑗犹豫了一下，过去坐下来：“谢谢。”
  吃完她就要走，李明沣拉住她的手腕：“你还有什么事要做吗？”
  她下意识地就摇头，作业已经写完了，她只是想去医院，虽然妈妈那边总说不需要她过去，但她习惯了。
  “那再陪陪我好吗，去学校我就见不到你了。”
  李明沣话说得可怜，也是真的，上学期间赵清瑗不愿意放学和他一起走，怕被人看见。
  赵清瑗突然问他：“李明沣，你是认真地想和我谈恋爱吗？”
  李明沣扬眉：“我看上去不认真吗？”
  她觉得不太认真。
  这话赵清瑗没说，她说：“情侣恋爱，一般都是要先从约会开始的。”
  李明沣嗯了一声：“好，你教我。”
  这怎么教？她也只是想到了就说出来而已，但今天是周日了，下午还要去学校，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该干嘛。
  最后李明沣去手机上买了菜叫了个跑腿送过来，赵清瑗教他做番茄炒蛋。
  他看着说明问赵清瑗：“盐少许，少许是多少？”
  然后抖了抖盐罐，倒进去一大半。
  ……真的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
  最后赵清瑗让他一个人把那道菜吃完了，李明沣喝了好多水才缓过来。
  他神情恹恹地抱着赵清瑗缓了一会儿神，她好奇地在他的书桌上看了一圈，问他：“我可以看看你的东西吗？”
  李明沣伸手把那一堆乱中有序的书和纸张扒到她面前：“随便看吧。”
  赵清瑗翻到一张纸条，是他上次月考的成绩单，居然比她想象得好，年纪一百多名，而且数学物理尤其突出，接近满分。
  她惊奇：“你的成绩挺好的呀。”
  李明沣抱着她的腰，把头磕到她肩头：“嗯。”
  赵清瑗戳了戳他的手：“诶，李明沣，你还找得到月考的物理卷子吗？”
  李明沣闻言又去那一堆里扒拉了一阵，成功找出来一张有些皱的卷子给她。
  上面的分数很是显眼，他的字迹飘逸但不算乱，每个字都恰好控制在能看出来它到底是什么的程度。
  赵清瑗把试卷翻到背面，兴致勃勃地指着最后一道大题：“你能给我讲一下这道题吗？”
  李明沣觉得有些怪怪的，但还是抽了支笔仔仔细细地给她讲，他的解题思路一点都不高明，和他本人一样简单粗暴一条直线，但是对赵清瑗来说很够用。
  她自己又推算了一遍，真情实感地夸赞：“你好厉害。”
  李明沣哼笑一声，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
  又想亲她了。
  但是赵清瑗又从桌上找出来一本习题册，高一的课程习题册是通用的，她哗啦啦翻到运动分解那一章，又找到一道题给他看：“能再讲一下这道吗？”
  虽然他没做，但是赵清瑗觉得他应该会。
  李明沣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从男朋友成了教学老师，他有些无赖地开口：“刚刚讲累了。”
  赵清瑗看他：“那你要喝点水吗？”
  李明沣摇头，喉结滚了滚：“宝宝给我亲一下就好。”
  赵清瑗一怔，然后飞快地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唇，速度快到他都没反应过来。
  赵清瑗：“现在可以讲了吗？”
  李明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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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沣狗：老婆太爱学习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