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节

  清晨，阳光和煦，微风徐徐。
  正值周末，萧逆和司风眠早读结束，前者自觉去厨房做饭，后者拉开通往阳台的门，按时给阳台上的花草浇水。
  这时，听到玄关大门倏然被推开的声音——
  司风眠往后退了两步，回头看向玄关，“姐夫——”
  话音戛然而止。
  他呆立在原地。
  那是一个女人，看起来跟司笙一般大，短发，穿着休闲装，模样是精致漂亮的，可乍一看给人的感觉不是“美”，而是“酷”。
  英姿飒爽。
  那一身与众不同的飒然气质不知是从哪儿看出来的。
  隐隐似乎从他的军人亲戚身上看到过。
  女人轻车熟路地在玄关换了鞋，往里走了几步，一眼就见到司风眠，微微侧首，扬眉问：“司家弟弟，还是萧家弟弟？”
  “司家。”司风眠下意识回答，磕绊了下，然后问，“请问你是？”
  “你姐同门师姐，墨上筠。”
  话音落地，女人已经走至司笙卧室门口，伸手去拿门把。
  “墨师姐！”见状，司风眠连忙抬高声音，提醒道，“我姐还没醒，她起床气很大。”
  “我知道。”
  刚一说完，墨上筠就推门而入。
  司风眠眨巴了下眼。
  这时，听到动静的萧逆走出来，看了眼卧室被关上的门，然后扭头看了眼司风眠，二人四目相对。
  ……
  司笙是被一阵笛声吵醒的。
  虽然算不上好听，但断断续续的，水平应该可以超过她。
  凌西泽？
  吵死了。
  司笙烦躁地皱皱眉，抓了抓头发，起身一把将被子掀开，然后趿拉着拖鞋走出门，探头看向声音来源——小书房。
  结果这一看，原本睡眼惺忪的她，登时睡意全无。
  眉眼一耷拉，司笙生生将起床气压制下去，喊：“小师姐。”
  “早。”
  吹奏声一停，墨上筠倚在窗边，手里转着林羿那根竹笛，尔后看向司笙，唇角轻勾，“不睡了？”
  “……”
  司笙无言地摸了摸耳朵。
  ——终于有点能理解林羿、凌西泽、萧逆、司风眠这一票人的感受了。
  回屋洗漱了下，司笙精神倦倦的，拎着手机一看，才早上七点，登时狐疑地看向在观赏她小书房的墨上筠，“你打哪儿来的？”
  “楼上。”
  墨上筠摆弄着她的书桌暗格。
  视线往上一抬，司笙挑眉，“住阎天靖家？”
  “隔壁。”
  找出一个机关小物件来，墨上筠直接揣在自己兜里，漫不经心道，“他买了两套房，送了他弟一套，就在隔壁。”
  “……”
  合着她跟小师姐还是楼上楼下的邻居。
  如此寻思着，见到墨上筠的轻车熟路的动作，司笙无奈轻笑，“就几分钟，你搜刮了我多少东西？”
  墨上筠淡淡道：“土匪们听我要来你家，让我多弄点你的小玩意儿。”
  “……”
  墨上筠口中的“土匪们”，指的是她那一群队友。
  司笙跟墨上筠的队友见过面，有个叫丁镜的跟她自来熟，两人聊得来，就结拜成姐妹，司笙送给过丁镜一些机关玩具。
  据说，他们队的人都眼馋得紧。
  合着清早来看小师妹只是借口，主要目的是来大扫荡的。
  检查完司笙小书房所有的机关，搜刮了几样物品后，墨上筠偏了偏头，“书房还有吧？”
  “……有。”
  司笙叹息。
  墨上筠笑了笑，将门拉开，走之前还不紧不慢地留下一句，“她们每个人都给你准备了礼物，待会儿去楼上拿。”
  司笙踱步缀在她身后。
  ……
  墨上筠是昨晚回的封城，一个人，老公没有假期。因为她现在有身孕，四五个月，独居显然是不可能的，墨家和阎家的父母都不允许，所以她在这里待两天就得离开。
  待在这边，一是看看司笙，二是为了百晓堂堂规一事。
  “喏。”
  书房里，墨上筠观赏着自己字画的同时，顺带将一个证件扔给司笙。
  司笙伸手捞过，问：“这是什么？”
  墨上筠的视线落在岑沚的字画上，眉目情绪很是纠结，“官方情报机构的证件。”
  证件上有墨上筠的名字和头像，但她显然不是在这个情报机构工作的，司笙狐疑地问：“不是你的吧？”
  “找朋友要的。”墨上筠干脆将岑沚的字画摘下来，轻描淡写道，“临时证件，如假包换。”
  墨上筠神通广大，尤其是官方机构，她的人脉四通八达，很多别人觉得难如登天的事，搁她这里都是手到擒来。
  她要说这证件是真的，那就绝对没有假。
  司笙问：“你拿来做什么？”
  “半官方情报机构改堂规，经过官方情报机构的允许，并且派情报人员进行监督——”墨上筠挑挑眉，懒声笑道，“不应该吗？”
  “……实际上？”
  墨上筠耸肩，“他们并不关心。”
  “……”
  就知道。
  将证件换给墨上筠，司笙主动将书房里藏得小玩意儿找出来，一并交给了墨上筠，见到墨上筠收了其母岑沚的字画似乎是想带走，不由得问了一句。
  墨上筠道：“送我外公——你师父。”
  “嗯？”
  墨上筠淡声道：“让他见识一下他女儿拙劣的字画。”
  司笙：“……”
  你们母女俩可真是会互相拆台。
  ……
  师姐妹两年未见，但并没有聊不完的话题，双方甚至都懒得介绍双方的过去，寥寥几句就带过。
  谈得最多的，竟然是新堂规。
  因为有客，萧逆自觉多做了一份面条，放上桌后跟司风眠对视一眼，司风眠自觉跑去书房敲门。
  “姐，墨师姐，吃早餐了！”
  司风眠隔着一扇喊道。
  很快门就被打开，出现在眼帘的不是司笙，而是安慰酷帅酷帅的小姐姐。这位小姐姐身上有独特的气质，惹得司风眠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墨上筠饶有兴致地问：“听说你们的机甲很牛？”
  “……”
  习惯了司笙及其朋友对机甲的冷淡，忽然见到有人感兴趣，司风眠一时竟是没反应过来。
  墨上筠又问：“什么时候能见识一下？”
  司风眠笑笑，立马道：“上午就没事。”
  萧逆：“……”不知道谁昨晚信誓旦旦的说周末要沉浸在题海里的。
  不知为何，司笙看了墨上筠一眼，总觉得两年未见，她这位小师姐愈发随和了。
  以前怎么也得跟司风眠来上一句——
  “能耐啊，比比？”
  *
  吃过早餐，墨上筠就留在司笙家里，跟司风眠和萧逆待着。
  司笙跟陈嗄约了见面，得出门一趟，放他们仨在家倒是挺放心的。
  结果，刚开车抵达目的地，就接到司风眠打过来的“投诉”电话——
  “姐，你的小师姐……是什么人？”
  司风眠声音压得很低，有气无力的，感觉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嗯？”
  司笙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