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受伤

  这周周三的时候，体艺节准时举行了。
  当天是个好天气，晴空万里，走完方队，校领导在主席台上拿着话筒说了一大堆激励人心的话后，就正式开始项目了。
  喇叭里开始播放《蓝莲花》、《逆战》等励志歌曲，操场上一片热闹。
  赵清瑗的接力赛就安排在上午，她和女生们去做好了热身，就准备开始比赛了。
  她觉得自己尽力了，最后的结果是……
  很好，不是倒数第一。
  毕竟一二三班向来被嘲讽是只知道学习的病秧子，没得倒数第一就证明他们也没那么菜。
  倒数第一是三班。
  行。
  赵清瑗刚把比赛的衣服套头脱下，就被一个女生拉走了。
  她还晕头转向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就问吴佩佩：“怎么了？”
  “班长，你快去看看吧，小凤刚跑完步就晕倒了！”
  ……这不赶紧送医务室找她干嘛？
  手忙脚乱地把人送去医务室，许灵又来找她。
  说是他们表演人手不够，喊她到时候去后台帮忙递道具。
  现在得去排练一下好走队形。
  赵清瑗从来没这么忙过。
  这两天李明沣想找她都老是找不到人。
  第三天上午，赵清瑗和钱永庄在一班看台上的位置核对已经结束的比赛项目和积分。
  核对结束后，钱永庄冲她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谢谢你啊班长，还是你们女生细心。”
  他就说之前自己怎么算都对不上。
  赵清瑗摇头：“没事，本来就是我该做的。”
  “那个。”他突然有些吞吞吐吐：“真的谢谢你，一会儿我请你吃个饭吧。”
  赵清瑗还是摇头：“真的不用，这没什么的。”
  钱永庄挠了挠头：“需要的，你帮了我大忙，就算不要，那你……”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喜欢吃啥，我去买！”
  他的语气有点激动结巴，赵清瑗大概有了点奇怪的感觉。
  虽然不太想太过自恋，但从钱永庄泛红的脖子和脸也能看得出来。
  他或许对自己有好感。
  赵清瑗不动声色地收拾东西想起身：“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没什么特别喜欢吃的，就不用了。”
  钱永庄还想坚持：“诶，那个，别啊……”
  “班长。”
  背后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你在这儿啊。”
  钱永庄被打断，说不下去了。
  赵清瑗回过头，看见了穿着校服的人：“李明沣……同学，怎么了？”
  “三千米要开始了，走吧。”
  李明沣走过来，不经意站到了他们两人中间，和她说话，眼神随意瞥了一眼钱永庄。
  他的眼睛里没什么多余的情绪，但钱永庄莫名有点脊背发凉。
  他看着李明沣，突然想起高一时好像就听说过……
  听说过……
  李明沣喜欢赵清瑗。
  钱永庄的脸色有些白也有些尴尬：“那你们先去吧，剩下的我一个人整理就好。”
  赵清瑗把自己的外套穿上，点头：“好，那我们走吧。”
  后半句是对着李明沣说的。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到楼梯处往下走，虽然是最后一天了，但操场上人还很多，很热闹。
  李明沣看着走在前面的少女，她扎了个高马尾，露出漂亮的脖子线条，白皙的皮肤被阳光一照，很晃眼。
  他突然有点不想走了，慢下步子：“赵清瑗。”
  突然被叫全名有点奇怪，她也停下来，回头：“怎么……”
  她被人拉过去抱住了。
  在楼梯拐角处，上面看台上坐的是每个班的学生，下面操场上还在比赛。
  只要有人稍微走近一点，就能看到他们的动作。
  吹哨的声音和人说话的嘈杂声混在一起。
  但赵清瑗先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她紧张地去推他：“你干嘛呀，小心被人看到。”
  李明沣把头搁在她肩上，语气闷闷的：“你为什么……”
  为什么她总能招来那么多男的？
  ……虽然并不是她做了什么，而是那些男的自己心猿意马。
  以为多和她说句话多相处一段时间就不一样了。
  一个个的让他看了烦得不行。
  就好像是自己要摘的葡萄被一群苍蝇围住了，偏偏他又不能直接把苍蝇拍死。
  只能把葡萄护起来。
  他说了几个字就没下文了，赵清瑗还在推他：“什么为什么？”
  李明沣深吸了一口气，松手了：“没什么。”
  奇奇怪怪的。
  赵清瑗不明白他刚刚又是怎么了，只觉得他情绪有点低，就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
  没人。
  然后她伸手捏了捏他的手掌，拇指在他掌心滑了滑：“好了，快走吧。”
  这个小动作让李明沣觉得心尖一麻。
  等人都收回手走了，他才勾起唇，追上少女的脚步。
  他是不一样的。
  ……
  三千米已经是最后一个项目了，跑道被清出来，中间的人工草坪上开始搭今晚的艺术晚会要用到的棚架。
  赵清瑗抱着他的校服外套，跟着人群站在架子旁边。
  一声枪响，参加三千米的学生都跑了出去。
  赵清瑗没跟着跑，纯粹是因为……她跑不动，倒不如就在这儿等着，反正他说了，希望自己在终点等他。
  一圈、两圈、三圈……
  三千米一共要跑七圈半。
  耗时又耗力。
  赵清瑗在每次人跑过来的时候去搜寻李明沣的身影，跑了那么多圈，他除了步子有些慢下去，表情居然还轻松自如。
  看见她，还冲她笑。
  ……现在这么得意，一会儿说不定就没体力了。
  旁边几个女生在说话：“你觉不觉得那个十号有点帅啊？”
  “哦哦，就是那个刚刚还边跑边笑的是吧？”
  “我也觉得他挺帅的，他是这几个中最高的吧？”
  “他是哪个班的啊？”
  她们在聊李明沣。
  赵清瑗之前一直没关注过别人对李明沣的评价，只在高一的时候听说过一些关于他的小道消息。
  还大多数都是不好的。
  所以……原来他也会被这样讨论啊。
  李明沣又跑过来了，赵清瑗认真观察了一下他，光身高就占尽了优势，而且肩宽腿长，虽然是单眼皮但睫毛很长，鼻梁很高……
  跑步稍微汗湿了额发，被他撩到后面去了。
  露出整张深邃立体的脸。
  不是那种清秀的好看，结合他偏深的小麦色皮肤，给人一种很有攻击性的冲击感。
  他再扯着唇冲她露出闲懒随意的笑的时候，赵清瑗的心莫名漏掉一拍。
  旁边女生还在说话：“就是他就是他。”
  “帅是帅，但他为啥边跑边笑啊，跑傻了？”
  “笑起来才帅吧可能是。”
  李明沣已经跑过去了。
  赵清瑗偏头看了看那几个在讨论着他的女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堵。
  ……有点不舒服。
  终于到最后一圈了，终点的位置拉上了冲刺用的红绳。
  早就跑得脱力的学生当然已经不在乎了。
  但还有几个打算用尽最后的力气冲一把。
  李明沣不属于任何一个。
  因为他遥遥领先，把其他选手甩在身后，大步跑了过来。
  赵清瑗看着他。
  在马上就能拿到第一的前一秒，他把头和目光转了过来，对上她的视线。
  他笑，无声做口型：“冠军。”
  他承诺过的。
  “啪啦——”
  庆祝的礼花打响，李明沣步子慢了下去，缓缓往前继续走着。
  长跑后不能立即停下，不然会有休克的风险。
  李明沣也喘着气，心跳很快，他随意地撩起衣服下摆擦汗，打算先走一圈再回去找赵清瑗。
  但是开始下雨了。
  不知道是不是全世界的学校办体艺节的时候都会下雨，总之细密的雨丝开始往下飘。
  大多数来操场上看比赛的人都没带伞，怕雨势变大，闹哄哄地开始往看台上或者教学楼跑。
  李明沣犹豫着要不然直接掉个头回去得了。
  终点的位置本来就人多，这下下起雨来大家都慌神开始往外挤，有点吵闹起来。
  “诶，挤什么挤啊！”
  “谁挤你了，我就是想出去。”
  “那你别往我这儿走啊……”
  赵清瑗被人群挤得晕头转向，不稳地后退了几步。
  她身后还立着棚架。
  架子是搭起来的，用钢绳绑着，还没处理好，顶端有些毛刺。
  赵清瑗费力地想扶住什么站稳，但是人群开始往她这边靠。
  她不知道被谁撞得往后一退，就在这混乱嘈杂中眼看就要撞上那毛刺的钢绳！
  “喂！”
  “砰——”
  有谁抱住了她。
  然后那个人的手臂撞上棚架，被钢绳划出一条血痕，鲜血滴答滴答地落到人工草坪上。
  “天哪！”
  “靠，是不是流血了……”
  人群发出一阵骚乱声，总算是没有互相推挤了。
  赵清瑗被一条有力的手臂揽着，等吵嚷声退去后才回过神来，抬头去看。
  入目是还在往外渗血的可怖伤口。
  “李明沣！你的手……”
  她看到了他手臂上的口子，血还在往外溢。
  她想去捂，但是又不敢下手。
  心脏跳得狂乱，她现在什么也想不到了，只能小心翼翼地扶着他那只受伤的手就挤开人往外走：“快去医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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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我小情侣！爱写点谈恋爱（在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