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葡萄酒

  李明沣又开始出现在店里了，虽然他坐在那儿的时候赵清瑗看见沉格总觉得尴尬，但八月初的时候，这份漫长的兼职终于结束了。
  后期赵清瑗也学聪明了，再有人要她的联系方式，她直接反手把店长专门开的用来推销店铺的小号二维码给出去。
  这些人一般都不会再来纠缠了。
  结工资那天，店长很高兴地多给了500，说是有她和沉格，店铺生意格外好，赚得盆满钵满。
  她收下了又去收拾东西，店长去做了杯草莓牛奶想给她，一直等在门口的李明沣伸手：“给我吧。”
  店长打量了一下这个几乎天天来店里的高个男生，她还看见过他和赵清瑗说话，两人好像认识。
  她也就递过去了：“你是小瑗妹妹的朋友？”
  李明沣摇头。
  店长想起他看人的眼神：“难道你在追求她？”
  “不是。”李明沣心情很好地勾起唇角，眉眼隐隐有点得意和高兴：“她是我女朋友。”
  少年人藏不住事，身上那股高兴劲都要溢出来了，店长有些惊讶，她还真没想到赵清瑗会和这样的男生在一起。
  不过仔细想想也就想通了，两个人偶尔在店里说话就是一副熟稔亲昵的样子，要不是在谈恋爱，赵清瑗才不会对普通朋友这么没防备。
  店长笑了一下：“祝你们长长久久。”
  李明沣嗯一声：“谢谢。”
  赵清瑗出来了，被他牵着手走了。
  ……
  赵清瑗的生日在每年的八月五号，每次都是在立秋前，夏末。
  不过那也只是时间上的夏末，天气倒是一点也不见变凉，仍然像个大蒸笼，隐隐还有越升越高的趋势。
  赵清瑗白天在医院陪妈妈顺便吃了长寿面，只有下午和晚上才有时间找李明沣。
  他刚好借着时间把家里布置了一番。
  周承意被抓来当苦力，任劳任怨地帮着搬东西和布置：“沣哥，看不出来啊，你还会玩点浪漫。”
  李明沣挂好拉灯，打开开关看了一眼，暖黄色的灯光，等晚上的时候应该会很温馨。
  不过他也不知道赵清瑗会不会喜欢：“这靠谱吗？”
  周承意在一边捡纸屑：“靠谱啊，怎么会不靠谱，嚯——这灯光，这氛围，还不把嫂子感动死。”
  李明沣琢磨了一下，觉得也还行。
  周承意又问：“说起来，沣哥，啥时候让我见见嫂子啊？”
  李明沣把灯关上：“就这次吧，她应该会同意。”
  周承意感叹了一句这样的人谈起恋爱居然变成妻管严，不过不敢说出来：“行嘞。”
  ……
  赵清瑗被牵到李明沣家，两人从外面吃了火锅回来，天已经有些黑了，赵清瑗想去开灯，被李明沣按住了。
  她疑惑：“怎么不开灯？”
  “我去给你开。”
  李明沣走到客厅，找到拉灯的开关摁下了，顿时亮起暖黄色的灯光，虽然比不上顶灯清晰亮堂，但也足够温馨，能看的清屋内的东西。
  赵清瑗这才注意到中央还铺了块毛绒绒的地毯，撒了些玫瑰花瓣，看着格外有情调。
  李明沣站在原地看她：“过来呀。”
  赵清瑗走了两步，突然又摇头：“我想先去洗澡。”
  这地方被他布置得又漂亮又香，但他们身上还一股火锅味呢，她有点不想破坏他的心意。
  李明沣愣了愣，闷闷地笑了两声：“好，那我也去。”
  他家里早就备好了赵清瑗的睡衣和洗漱用品，一应俱全，她还洗了个头发，吹干后就披在脑后出来了。
  客厅没人，李明沣虽然洗得比她快，但给她发了个消息说蛋糕到了他出去拿，让她等一会儿。
  玻璃桌上摆了两瓶酒，还有两个高脚杯，里面装着紫红色的液体，赵清瑗凑过去看，是葡萄酒。
  她之前说有点想喝酒，李明沣就去买了。
  她端起一杯闻了闻，香甜的味道很浓郁，还带着酒精微刺的感觉，她尝了尝，觉得还挺好喝的，比啤酒强，她一直觉得啤酒难喝。
  李明沣回来的时候叫了一声宝宝，没人回答，他走过去把蛋糕摆到桌上，这才看见赵清瑗坐在地毯上趴在桌子边好像睡着了。
  李明沣走过去坐下，把她揽到自己怀里，不让她的手臂靠在冰凉的桌子上：“宝宝？困了吗？”
  赵清瑗缓缓睁开眼眨了眨，看清是他，往人怀里钻了钻：“没有，就是有点晕。”
  晕？怎么会晕？
  李明沣从她身上闻到一股葡萄酒的味道，又去桌上看了一下，其中一瓶葡萄酒已经少了一截。
  那瓶度数更高，是他打算给自己喝的，没想到让她给喝了。
  他有点担心，摸了摸人的额头：“会不舒服吗？”
  赵清瑗摇头：“没有不舒服。”
  看着只是醉了，那就没事。
  李明沣从桌上拿过一个盒子递给她：“宝宝，生日快乐。”
  这是他准备的生日礼物。
  盒子被打开了，里面躺着一条项链，标准日出色的帕帕拉恰，流光溢彩。
  “你喜欢吗？”
  他觉得这个颜色很衬她，特地托人拍的。
  “这……”赵清瑗的语气有些犹豫：“这个多少钱啊？”
  李明沣笑了一声：“不重要，我给你戴上吧。”
  她皮肤白，戴着肯定好看。
  赵清瑗突然摇头：“不不不，你放着吧。”
  “为什么？”
  “我怕弄坏了。”
  李明沣还是想去取出来：“没事的，坏了就坏了。”
  “李明沣。”赵清瑗叫他，脑袋还有点晕：“现在算了，我想……”
  她很坚持，他只好顺她的意思把盒子关上放回去，问她：“怎么了，你想做什么？”
  他情绪不太高。
  赵清瑗看清他微皱的眉，突然很想靠近他，也就那么做了，手臂勾上了他的脖子，凑上去开始亲他。
  李明沣一怔，赵清瑗已经伸出舌舔了舔他的唇，葡萄酒的气息扑过来，对方还看着他，水润的眼睛里有点控诉，好像是在问他为什么还不动。
  他被她乖顺的样子看得心尖发痒，张开了唇，但是不动。
  赵清瑗有点懵地眨眼，不明白为什么他不主动亲自己。
  李明沣的眸子里终于浮现起一点笑来，他就想看看她会怎么做。
  犹豫思考了一下，她想着以前李明沣是怎么亲她的，唇贴着唇研磨了一阵后才试探性地把舌伸进了他的口腔，笨拙地去勾他的舌，贴在一起磨合搅弄。
  她实在是不会接吻。
  李明沣被她亲着亲着笑了两声，猛地含住她的舌一吸，赵清瑗立马顿住微颤，慢悠悠地退了出去。
  虽然是个笨拙的吻，但她的唇还是亲得水润微红，看得李明沣眼热，还想亲。
  但是赵清瑗表情懵然过后不知道从哪儿找出来一瓶矿泉水，眼睛亮亮地看着他：“李明沣，我们来玩游戏吧！”
  看来是醉了。
  李明沣有点哭笑不得，只好摸着怀里人的手指同意了：“好啊，玩什么？”
  “很简单的，我们扔这个瓶子，谁先让它立起来谁就赢了，输的要被弹脑袋。”
  她兴致勃勃地开始了，第一下没成功，不太高兴地把瓶子交给他。
  李明沣忍着笑随意扔了一下，也没成功。
  她又高兴了，继续扔，终于扔了好几次后成功了，很是激动：“我赢了！”
  “嗯。”
  李明沣看着她，顺从地垂了垂脑袋，赵清瑗把拇指按在中指上，冲着他的额头而去，但是喝醉了酒晕晕乎乎地找不到地方。
  李明沣干脆拉着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指抵在自己的额头：“在这儿呢，弹吧。”
  他的眼睛带着笑意看她，赵清瑗手指一松，中指打到额头，一点也不痛，只有酥麻的痒。
  游戏继续，李明沣总是输，没成功过一次，被她弹了好多下，额头也有点红了。
  赵清瑗给他揉了揉，笑他：“李明沣，你好菜啊。”
  她这是喝醉了才这么说话的？
  李明沣一直掩不住笑，他把人的手拉下来裹进自己的掌心，下颌点了点水瓶的方向：“继续。”
  接下来就是局势大逆转，李明沣几乎百扔百中，一开始只是轻轻地弹她的额头，看着她越来越呆愣不可置信的样子没控制住下手重了，指尖嗒地打在她早就泛红的额心。
  这一下有点痛，赵清瑗小小地“嗷”了一声，捂住自己的额头，眸子盈上一层水雾，警惕地看着他：“你故意的。”
  她被打得都清醒几分了。
  李明沣笑着去拉她的手：“对不起宝宝。”
  赵清瑗瞪他，放下手：“不玩了。”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李明沣嗯一声：“那吃蛋糕吧。”
  他没买特别大的，小巧但是精致，在点上蜡烛强行按着喝醉后晕乎乎的人许完愿才给她切了一小块喂她吃。
  赵清瑗本来就吃不下了，被喂了两口，看他一直不吃也想让他吃。
  但她的脑子现在不太清醒，直接伸出指尖去沾了点奶油，递到李明沣唇边：“你也吃呀。”
  李明沣睫毛垂下去看递到自己唇边的东西，指尖上点着一点奶油，少女的手指却好像比奶油还白，顶上还透着一点粉。
  他本来没想吃的，却伸出舌去把那奶油舔掉了，顺带舔过少女的指尖，捉住她的手啄吻着，如愿看到喝醉的人呆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