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放学后

  今天是周五，下午五点就放学了。
  但是学校给他们这三个尖子班开了“特权”，同学可以自愿留在学校上一节晚自习，只有值班老师最后检查教室人走完没。
  以前为了照顾妈妈，赵清瑗都不会留下来。
  但今天她慢吞吞地啃了一个面包后继续留在教室写作业，她效率高，一节自习课做完了大半周末作业，直到铃声打响才收拾东西走。
  她以为自己不会遇到李明沣了。
  但她又失策了，几乎是刚走出教学楼，她就被一直等在墙边的人拽住了手臂。
  李明沣看着她：“怎么现在才出来。”
  赵清瑗有些懊恼，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手臂抽出来：“上自习。”
  “哦。”李明沣没说什么，伸手把她洗的发白的浅蓝色书包勾了下来：“走吧。”
  “诶，我自己背。”
  “这么重，你背了铅球在里面吗？”
  赵清瑗的书包里背了每一科的作业和课本，确实不算轻，她去拿：“你还给我。”
  “我来吧。”李明沣换了一只手拿：“老是背这么重的东西，会被压得驼背的。”
  赵清瑗没有驼背，但是听他这么说，她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背：“你还给我吧，被老师看到就不好了。”
  她是标准的好学生思维，不敢在学校里搞什么违规的事，更别说这还是早恋。
  李明沣步子不停，他看着少女忧愁的表情笑了：“你等到现在才出来，哪儿还有老师。”
  赵清瑗原本是为了躲他，没想到反而方便他了。
  她闷闷地，有些不太高兴。
  李明沣问她：“你吃晚饭了吗？”
  赵清瑗点头：“吃了面包。”
  “那能吃饱？”李明沣的手掌环住她纤细的手腕，还不够他一握：“你是饿这么瘦的？”
  赵清瑗想挣脱，反而被人拉住了手，她无奈：“不是，我不饿。”
  “哦。”李明沣牵着人的手不放，随她挣扎：“我饿了，陪我去吃饭吧。”
  赵清瑗摇头：“不行，天要黑了，我要早点回去。”
  “我送你回去。”
  “不要……”
  “赵清瑗。”李明沣停下脚步，看着她：“你为什么一直在说不？”
  “我们在谈恋爱，你为什么总是拒绝我？”
  他的语气像是在质问她，赵清瑗无端地有些委屈，她低下头，声音很小：“又不是我自愿的。”
  李明沣喉咙一堵，没话说了，他的气也不顺，但偏偏又不能说什么，只能强行咽下胸中的郁气，拉着人继续走：“走吧，送你回家。”
  李明沣牵着她走出了校门，赵清瑗挣扎了一路，特别害怕会被老师或者认识的人看到，还好一直到了巷子前都没遇到熟人。
  赵清瑗想接过自己的包：“就到这儿吧。”
  李明沣不管她继续走：“以前都是送你到家楼下。”
  以前？他那叫送吗？
  赵清瑗觉得他在偷换概念，以前明明是他私自跟踪她。
  李明沣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勾起唇角：“从那时候起，我就喜欢你。”
  “女孩子一个人走这条路多危险啊。”
  赵清瑗觉得他就是危险。
  终于到了单元门前，她飞快地抽出自己的手，伸手要自己的书包：“现在该还给我了吧。”
  李明沣叹了口气，慢悠悠取下自己臂弯上的书包，在女孩来接的时候拉住她的手往自己前面带，弯下腰对上她的眼睛：“宝宝，你真的好无情啊。”
  明明今天两人又是亲又是摸的，她居然能做到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该说是心理素质太强吗？
  赵清瑗脸色发红：“你别这么叫我。”
  这个称呼让她想起在石桌那儿跟他干的荒唐事。
  “为什么，你不喜欢吗，那我换一个，宝贝？小瑗？”
  赵清瑗的脸越来越红，她扯回自己的书包，抱着后退了两步：“都不要，你就……叫我的名字就行，我先上去了。”
  她飞快地跑进了单元门，李明沣看着少女像蝴蝶一样消失，情绪慢慢低落。
  ……
  九点多的时候，赵清瑗换了一身便服下了楼，她抱着自己煲好的鸡汤送去了医院，问过医生后知道妈妈最近的情况很稳定，不过医生告诉她要是能换成最新的药效果会更好，说不定能更有起色。
  赵清瑗问了下价格，用一次药就要上万，她为难地咬着唇：“我考虑一下。”
  她妈妈的主治医生是个有些年龄的老医生，她拍了拍赵清瑗的肩：“别着急，小姑娘，你妈妈的情况很好，就算不用这个药暂时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赵清瑗点头，魂不守舍地回了家。
  李明沣跟了她一路，见到她又安全回了家，这才拿出手机找到一个人的电话打过去。
  那头很快出现一个爽朗的少年音：“沣哥！你还活着啊，我们都以为你死在T市了呢！”
  李明沣骂了他一句：“别说这些有的没的，问你个事，你爸爸最近是不是在做医药生意？”
  那头人回：“好像是吧，怎么了？”
  李明沣仔细想了想：“帮我办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