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题 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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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论你是否已经爱上我，我都要向你表明我的爱意。」
  在夏碎怀里的千冬岁明显一震。
  他很意外，哥哥和自己有相同的心意。
  当初和褚冥漾的对话，他也曾经思考过，夏碎应该是喜欢他的，至少在他离家之前，很喜欢……
  然而，分别后各自的生活经歷，让夏碎改变，变得不再喜欢他。否则，偶然的相遇，他不会这么的冷淡，如同陌生人。
  而今，听到如此的话语，千冬岁好怕这只是一场梦，是自己过度奢望而假想出来的美梦。
  紧抱着对方的夏碎，自然不会错过千冬岁的那一震。
  他在心里责怪自己是不是太猴急了，但他是真的已经无法在等下去了！
  分开的那些年，思念总在夜半时分悄然降临，缓缓的折磨他、一点一滴的侵蚀他，让他好几次想要放弃。
  一直以来支撑他维持下去的动力是他对千冬岁的爱意。
  毕竟，如果他放弃了，两人一辈子只能是兄弟，而他对他的情感，早就深到让自己无法接受其他人。
  此生，他要的仅是千冬岁一人。
  现在表白或许对或许错，但既然现况已如此，就顺着下去吧。
  夏碎扬起一抹笑，笑得无奈、笑得苦涩、笑得令人心碎……
  两人都沉默着，沉溺在自己的思绪，不敢面对眼前的一切。
  夏碎无声叹息。
  曾几何时，他变得如此惧怕，惧怕结果不是他想要的、他渴望的、他期待已久的？
  他突然想到自己的搭档，如此自信强大的一个人，还不是在爱情的网里被缠住、绑得死死的？
  人在爱情面前，是卑微、是怯懦，即使平常再怎么有自信果决，面对爱情，所有的自信都会变成怀疑与犹疑，毫无例外。
  这么一想，夏碎的心释怀了些，抿了抿乾裂的唇、吞了口口水后，把一切担忧暂时拋诸脑后，之后的事之后再说，他现在该做的是表露他长久以来藏匿在心底的他的真心！
  ——岁，在你很小的时候，我就已经爱上你了。
  夏碎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飘向远方，只是靠在他怀里的千冬岁看不到。
  「大概有十年了吧。」夏碎勾起笑容，缓缓描述彼此过往的一切，只是其中多了他那时候的心情。
  ——或许，从你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我爱上你的命运。
  夏碎的眼眸里尽是对千冬岁的眷恋、爱慕，多到满溢而出。
  从千冬岁就读小学的前几个月，夏碎突然发现自己对这位小很多岁的弟弟有种异样的情愫。
  一开始，他觉得弟弟很可爱，虽然平常一副精明小大人的模样，但只要在他面前就很容易害羞、也很爱撒娇。
  他很喜欢千冬岁在他面前的样子，那些模样是其他人无法窥见的，就连父母也不能。
  然而到后来，他渐渐地想要看到千冬岁更多不同的表情，不论是像班上女同学看到他的疯狂，还是用迷茫无措的神情凝视着他，他都想要在千冬岁的眼里看见。或许是青春期使然，但是，对象是自己的亲弟弟，那就很不正常了。
  他开始找原因，最后他发现自己爱上了千冬岁！
  为此，他曾烦恼过好一阵子，是好友冰炎一语惊醒梦中人。
  同性恋如何？兄弟又如何？只要他们彼此喜欢，有何不可？
  于是，便有了之后的拥抱。
  不满足于拥抱就有更进一步的亲吻，彼此越来越亲暱直到他离开。
  被发现纯属意外，或者该说是为人父母的直觉？
  经过几个小时的谈话，夏碎被迫离开生活二十多年的家。
  他不难过、也不伤心，只是担心宝贝弟弟。
  聪明的他，也许会猜到哥哥不是自愿离家的吧？
  「虽然离开家、离开你，但我一直有遵守我们的约定。」夏碎宠溺地揉揉千冬岁的头发。
  ——夏天的孩子会永远保护冬天的孩子。
  夏碎一直守着他对千冬岁的承诺，躲在暗处偷偷观察、保护。
  千冬岁时而察觉到的目光，的确是夏碎的。
  对夏碎来说，许诺过的誓言就必须要做到。
  在乎不是口头说说就好，身体力行更重要。
  「我不会违背自己的诺言，就算你不知道也无所谓。」夏碎顿了顿，「只是……那时候的伤害，我很抱歉。」
  「我想让你爱上我，所以那时候不得不……岁，对不起……」夏碎对自己悄然离开这件事一直很歉疚，搂住对方的手更紧了些。
  千冬岁依旧没有开口，夏碎无声地叹气。
  果然还是太早了！
  但既然都说了，那就说到完吧！
  有始有终。
  「岁，我喜欢你，或许爱上你更为贴切。但我想，这样的想法给你带来了困扰吧……我……」夏碎后面的话因为千冬岁的一个动作，而打住了。
  千冬岁的手环住了夏碎的腰。
  「哥……我……」千冬岁抬起头，直视着对方的眼睛，「我、我也爱你……」
  平时眼里的精明不復存在，转而是坚定的注视；脸颊红通通的，透露出他的害羞。
  两人相视无言，直到千冬岁害羞的垂下眼，游移躲避着夏碎那热切的目光。
  「岁……」夏碎低喃着怀里孩子的名。
  「哥，其实我……我一开始的时候没有发觉自己爱上哥了。是漾漾的一句话，让我醒悟的。」
  千冬岁直盯着夏碎的胸膛，就是害羞地不愿意看他的脸。
  「或许曾经有察觉到，但被我下意识的遗忘。我怕……」把脸深深埋进夏碎的胸膛，也像把过去的胆怯害怕一併埋掉。「……当我正视那个情感的时候，我会要求更多，没办法再像以前，当个普通的兄弟……」
  「毕竟哥对我来说很重要，没有其他人可以替代哥在我心中的位子……」
  他好傻，当哥对他做那些事的时候，他从来不敢去思考为什么自己不排斥。明明不喜欢父母亲给他的亲情上的吻，却偏偏喜欢腻在同父异母的哥哥身边，这不就说明了哥哥在他心目中是最特别的吗？
  「岁……」
  不给夏碎说话的机会，千冬岁打断他继续说：「哥还记得吗，在atlantis外面偶然遇到的那个时候？」
  「记得。」
  「那时候哥的态度真的好伤人……不是说会永远保护我吗？让我受到伤害的人是哥又该怎么办？」
  夏天的孩子允诺会永远保护冬天的孩子，但没想到伤了冬天的孩子的人确是自己？
  夏碎愣了愣，连忙解释，但伤害已经造成，即使好了，还是会留有伤疤。
  「没关係的，哥不用太在意。」他只是想让他知道，即便是计画中的一小部分，伤人的事实还是不会因此改变。
  另外就是，「哥，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千冬岁有些不安，下意识想推眼镜，却想到自己现在根本没戴眼镜。
  「我和不良警卫吵起来，有一部分是我想看哥是不是会遵守约定，还是真的就不管我了。」另外一大部分当然就是他们两个的不对盘，吵不稀奇，不吵才奇怪。
  「岁，你……」夏碎无奈地笑，他的岁还是一样聪明，他认栽了。
  或许某方面来说，他应该感谢西瑞。
  「……不可以生气喔……」千冬岁抬头直视夏碎，有些不安。
  「我怎么会对岁生气呢？」夏碎用鼻尖蹭了蹭千冬岁的，不意外惹得对方脸红。
  看到千冬岁脸颊红润，眼睛略带水气，夏碎喉头一紧。
  「岁……你在诱惑我……」有些沙哑的声音在宝贝弟弟的耳边轻声低喃着。
  感受着耳廓上的热气，千冬岁觉得有点痒，软软的开口：「我没……」
  不等千冬岁讲完，夏碎低头吻住他渴望已久的唇瓣。
  然后张嘴轻咬，轻嚙慢啃，吻着摩挲着，瞬间缠绵到想把他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