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题 答应

  ☆☆☆
  翌日——
  一大清早，当褚冥漾正在用早餐时，家里的门铃响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除了隔壁邻居的小孩，谁会七早八早按他家的门铃？
  「冥漾～」大门口传来青梅竹马的声音以及躂躂躂往饭厅来的脚步声。
  「禹，你也太早了吧？比平常早了二十分鐘耶。」
  「嘿嘿，你说呢？」
  绝对是来堵他的！
  看着卫禹不怀好意的笑容，褚冥漾知道，他完蛋了！
  本来计画提早十五分鐘出门，没想到对方料到他会这么做，反而更早来他家堵他！
  天要亡褚冥漾也！！！
  「小禹，吃过早饭了吗？」
  「吃过了，谢谢阿姨。」微笑。
  观察着青梅竹马的表情，褚冥漾心底暗自叫糟。
  这绝对是暴风雨前的寧静！
  卫禹的脾气很好，总是笑笑的。就连和他从小玩到大的褚冥漾也没看过几次他发火。
  然而，这种人只要真的一发起火来，一定是那种洪水来袭、火山爆发一般的不可收拾。
  偷覷卫禹的脸，褚冥漾知道，这次是百分之百逃不过的！
  幸好，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他已经想好要怎样让他的气燄小一点了。
  那招……应该还有效吧？
  一定要有效啊！
  拜託……
  褚冥漾和卫禹两个人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
  褚冥漾挤破脑袋想找出一个话题，却苦无话题可找，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很会与人相处的人。
  平常的聊天大部分都是卫禹开头的，他有兴趣就会聊得比较多，没有兴趣就静静地听、适时发表看法。
  或许，被人拒绝惯了，他早已经忘了该怎么主动和人相处。
  而卫禹表面上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其实内心，在偷笑。
  他的这个朋友，很小的时候就被欺负的伤痕累累，以致于很早很早就把人与人的往来互动忘得一乾二净。
  虽然心里在观察、偷笑，但他这次是真的有气到。
  他想，对方应该会用老方法让他消气，但这样不够，他还有另外一项要求。
  就等着他什么时候鼓起勇气开口。
  大概，要等到学校吧。
  果然，就如卫禹所想，褚冥漾到了atlantis后才有勇气开口。
  「禹，别生气啦！」他又不是故意要晕倒的。
  「哼！」撇过头，「你不是很坚持地说自己没事，结果勒？！」
  「我真的觉得自己没事，哪知道会……」他又不是算命师，怎么会知道自己几分几秒会昏倒！
  「你根本没有在反省！」瞪他。
  「我……」哑口无言。
  卫禹语气软了下来，还带了点恳求。「别老是让我担心好不好！算我求求你！」将额头抵在褚冥漾的肩头。
  「对不起。」他知道卫禹是真的很担心他。
  「禹，原谅我啦。」看友人态度有些软化，褚冥漾赶紧讨饶。「我唱歌给你听，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还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不会是杀人放火还是偷拐抢骗吧？！
  看褚冥漾把所有想法都表现在脸上，卫禹好笑地说：「不是要你做坏事，但我还没想到，等我想到再跟你说。」
  「欸？」有人这样的吗？
  「就这么定案囉！」不给他时间反驳，卫禹接着说：「那现在就唱歌给我听吧！趁教室现在只有我们的时候。」
  「是是是。」
  褚冥漾缓缓开口，软软柔柔的声音飘了出来。
  两人就这样坐在讲台上，而卫禹靠着褚冥漾。
  卫禹边听边嗅着褚冥漾身上淡淡甜甜的香味，这样的感觉令他眷恋不已。
  他很喜欢褚冥漾的嗓音，温和寧静，宛如其人。
  一曲终了，卫禹仍然意犹未尽，想要耍赖叫褚冥漾再唱一首。
  可惜，有突发状况发生。
  啪啪啪——
  「漾漾唱得很好耶！」喵喵开心地扑向褚冥漾。
  「真的不错！」千冬岁拿出笔记本，唰唰唰的在上面写字，似乎在记录什么。
  「你们怎么这么早来？」被喵喵抱着的褚冥漾，一脸呆样地问。
  「突然想到。」千冬岁眼里闪烁着奇妙的光芒。
  「禹禹好小气，知道漾漾这么会唱歌还不跟我们说！」喵喵嘟着嘴抱怨。
  「哈哈……」卫禹乾笑。
  其实，卫禹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想要一个人独占褚冥漾的歌声，让他成为他的专属。
  早知道会被其他人听到，卫禹怎样都不会选这个时间叫褚冥漾唱给他听。
  失算！
  「漾漾～改天唱给喵喵听好不好？」睁着大眼，让人无法拒绝。
  「好。」褚冥漾笑说。
  褚冥漾很喜欢唱歌。
  他喜欢歌声里传出的情感。
  透过唱歌，能够让他找回一些自信、一些情感。
  在认识千冬岁及喵喵以前，褚冥漾就只有卫禹一个朋友。
  褚冥漾很衰，而卫禹很幸运。
  虽然如此，卫禹并没有因为褚冥漾的倒楣而疏远，反而希望自己的幸运能分一点给他。
  如今，他又多了两位好朋友，他真诚地希望自己与他们的友情能够长长久久。
  四人说说笑笑，直到早自习开始才恋恋不捨地回自己的座位上。不过，他们四人的位子很近，偷偷聊天什么的，还是很方便。
  从讲台走回座位，千冬岁利用其他人都看不到的死角，丢了一张小纸条在褚冥漾的桌上。
  褚冥漾看到后比了比自己，确定是要给自己之后才打开。
  白纸上躺了几个漂亮的字：漾漾，谢谢你。
  疑惑的眼神瞄过去，千冬岁指了指边缘。褚冥漾这才发现角落还有几个米粒大的字——理由我之后再告诉你，这是祕密，谁都不准说！
  虽然困惑，但褚冥漾还是朝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