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暗花明又一村（1）

  又是一个阴沉的冬日下午。林羽走在路上，戴着耳机，听着随身携带的ipod shuffle里播放着的歌曲。他其实有些后悔买这么一个音乐播放器，因为把歌曲导入里面的方式太反人类了，远不如高中时代用的MP3那么简单粗暴。
  “How many roads must a man walk down，before they call him a man……”鲍勃迪伦玩世不恭的歌声此时在林羽耳边回荡着。他现在要去哪儿？他要去一个老地方，一个有些陌生的老地方。
  那天在车上，在看到李翎轻眼角处的伤后，林羽本能地怒火中烧，因为毕竟是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其他人伤害了。但当得知她是被苏啸川打伤的之后，他的怒火便如同燃气灶上的那一圈蓝焰，被一只看不见的手转动旋钮，戛然熄灭了。
  “呵呵，我现在终于知道，今天你找我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了。”林羽冷笑道，“你的淫乱本性被你那有处女情结的男朋友发现了，他恼羞成怒，殴打了你。然后你就像一条丧家母狗般，跑到我这儿来寻求温暖。是不是还想让我替你报仇啊？”
  “你如果是这样想的话，我也没有办法。”李翎轻道，“真是可笑，几分钟前，你还一边插着我的小穴，一边说着爱我呢。”
  “那是我自己太傻逼。”林羽说着，一把推开了还靠在他身上的李翎轻，“滚吧，今天你又成功恶心到了我。”
  李翎轻白了她一眼，随后俯身捡起车座下方的衣服，准备下车离开。然而她到手刚刚碰到衣服，便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拽住了。
  “你又想干嘛？”她责问道。
  “突然觉得，我还没爽够呢。”林羽道，“我还想再来一发！”
  “你这个色鬼……”李翎轻无奈地说着，却任由林羽抱着她白花花的身子下车。林羽让李翎轻扶着汽车的尾部站着，撅起屁股，然后便开始从后面操她。这一次做爱，林羽没有投入任何感情，而是完全由性欲支配着自己的行为。李翎轻被他干得“啊啊”浪叫，林羽却毫无怜悯，不断加大着抽插的力度和速度。由于刚才已经射过一次，所以这一次做爱持续的时间很长，足足过了半个小时，林羽才再度将精液射在李翎轻子宫内。
  “又是内射吗……”李翎轻喘着粗气，趴在汽车后盖上说道。
  “有什么问题吗？你事后马上吃避孕药就没事了。”林羽一边说着，一边把李翎轻翻了一个身，让她仰躺着，然后就把她的双腿扛在了他的肩膀上。这样的姿势，可以让林羽的肉棒更加深入李翎轻的蜜壶内。
  “还来呀……不休息一下吗……啊啊啊！”李翎轻话还没说完，便被林羽的叁度插入搞得又大声呻吟起来。
  “那个骚货……”想到那天在山上叁次做爱的情景，林羽此时感到下体又有些发硬。他现在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路口的中央，有一个交警正在指挥着交通。此时车流量有些大，交警看起来很忙，不过他还是尽力维持秩序。林羽感到那个交警有些面熟，他定睛一看，发现此人正是之前审讯过他的刑警，窦伟。而窦伟这时好像也看到了林羽。他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立刻显露出了愤怒的神色。
  “你这狗娘养的东西!”窦伟大吼一声，居然抛下了指挥交通的工作，径直向林羽冲去!但是，他才跑了几步，便被一辆疾驰的大卡车撞倒了。肇事司机在撞人之后似乎没有踩刹车，窦伟倒地之后立刻被卷入了车轮下。霎时间，血肉横飞，林羽甚至还听到了骨骼被碾碎的声音。车轮全部碾过窦伟后，卡车才停了下来。这个嫉恶如仇，视毒贩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正义刑警，此时被压成了一个血肉模糊的肉饼，他的头颅此时已经与身躯分离，卡在车轮缝隙里。
  这惨剧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周围的行人都吓傻了。林羽深吸一口气，立刻加快脚步，离开了现场。塞在耳朵里的耳机，此时正在播放歌曲《Flowers on the wall》。刚才窦伟朝他冲过来的时候，歌词正好唱到了“It’s good to see you”那一句。林羽之所以并没有被如此惨烈的车祸吓到，那是因为在几年前，他已经见证过类似的惨剧了。那是在他初中时候的暑假，中间的某个返校日，一个初中女生骑着自行车，在学校门口被一辆泥头车撞死了。泥头车司机压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车轧到了人，因为女生所在的位置正好是他的视野盲区。林羽当时就在不远处目睹了整个车祸的发生，女孩的自行车被挤压成了麻花状，她的残骸据说后来被她的父亲收集起来，装在保鲜袋里后放入冰箱保存了起来。
  林羽继续行走着。他目睹和耳闻了身边太多的死亡，以至于现在他对死亡这一概念都有些麻木了。当然，这并不表示他就此不再畏惧死亡。假如有一天，死亡降临到他自己身上，他又会如何面对呢？
  终于，他来到了他要去的目的地——“芭提雅风情”。几个月前，在这家按摩馆，林羽把余菲儿从莫莹的魔爪下救出后，却还是夺走了她的贞洁。至此，余菲儿的命运便改变了，她不由自主地走向了恶堕之路。
  走进按摩馆内，莫莹早已等候多时。“林羽，你来了呀。”她说道。
  “嗯。”林羽点点头，随后问道，“人呢?”
  “在地下室里。”
  “带我去看看。”
  莫莹点点头，示意林羽跟她走。他跟在她身后，眼睛直视着她婀娜的背影，心中却毫无波澜。当然了，若是换了其他不明真相的男人，莫莹之于他们，简直就是一个无法抗拒的魅魔。也正是由于她的这种魅惑特质，林羽才选择再次找她合作。
  “怎么上钩的?”走到地下室的门口后，林羽再次问道。
  “还能怎么上钩呢？就是非常常规的那种套路。这种男人一旦精虫上脑，就变成砧板上的肉了。”莫莹一边打开地下室的大门，一边说道。
  厚重的铁门被打开，林羽在进入里面之前，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副面具戴在脸上。
  莫莹的地下室，被改造地如同一座地牢。在这魔窟的中央，竖着一个巨大的十字架，有一个全身赤裸的男性被五花大绑在上面。他被戴上了眼罩和口球，此时正从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
  “这个家伙就是个软蛋。”莫莹走上前，用手击打了一下男人耷拉着的生殖器道，“虽说人还算长得俊俏。”
  “把他的眼罩和口球取下来，我有话要跟他说。”林羽这时说道。
  “没问题。”莫莹点点头，把男人脑后的绳结解开。重获光明的他摇晃了下脑袋，微微抬起头，看到面前站着一个戴着《V字仇杀队》里的“盖伊福克斯”面具的人。
  林羽默默地看着面前这个被折磨地神色憔悴的男人。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细致地观察他的容貌。观察了一会儿后，他心中的某个疑问，今天终于有答案了。
  “这里是哪里?为什么要把我搞成这样?”男人无助地问道。
  林羽把右手拿着的变声器抵住了自己的喉咙，发出了如地狱梵音般的厚重男声。
  “这是你应得的，苏啸川。”
  “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谁，这与你无关。”林羽说道，“你做了一件不可饶恕的事情，苏啸川。”
  “我……我不明白……”
  “不明白?”林羽冷笑一声，突然抬腿踢在了苏啸川的阴囊上!
  “啊啊啊！”苏啸川疼得惨叫起来。
  “很好，你的惨叫声现在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音乐。”林羽笑道，“尤其是当我看清你的相貌之后，你越痛苦，我便越痛快!”
  “什么意思？”一旁的莫莹不解地问道。
  林羽没有回答。因为他不想把这个问题的答案分享给其他人。之前在学校里，他都没有仔细观察过苏啸川，尤其是在他成为李翎轻的男朋友后，林羽更加不想看到他。但是今天，他终于让自己仔细看了看苏啸川的脸。近距离观察过他的相貌后，林羽才明白了，为什么当初第一次认识他，就对他天生地有一种敌意。童年的记忆此时再度袭来，林羽想到了那天，和父亲去大公园，由于游乐设施故障而提前回家。一回到家，父子俩便撞见了林羽的母亲正在和一个男人在床上做爱。苏啸川和那个男人长得太像了，简直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想到这儿，林羽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对准苏啸川的小腹又是一记重拳!
  “呜哇!”苏啸川被揍地吐出一口鲜血，脸色瞬间惨白，整个人像虾米似的弓了起来，身体剧烈抽搐着，看上去极为痛苦。
  “这一拳，是为了某个女人而打的。”
  “女人……是李翎轻吗？”苏啸川颤声问道。
  林羽没有回答，又是一拳砸在苏啸川腹部。
  “啊！”苏啸川再次发出一声闷哼，眼里流露出无限的怨毒之色：“我知道了，你就是林羽吧……你这个混蛋!”
  听到他这么说，林羽又是一脚，踢中了苏啸川的睾丸。
  “啊！”苏啸川疼得浑身抽搐，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落下来，但他还是拼命吼道，“李翎轻那个婊子，在跟我交往之前就跟你上过床了，我给她点教训，不应该吗？”
  “你搞错了吧，我压根就不认识什么李翎轻。”林羽说道，“我现在只是想狠狠揍你一顿，而已。”
  他现在宁愿说谎，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为了李翎轻而殴打苏啸川。那天在山上，林羽和李翎轻做了叁次爱。“这是一场交易。”最后一次射精完，林羽拔出自己有些软化的肉棒后，对着被操得双眼失神的李翎轻说道，“我并不是为了替你报仇而去教训苏啸川的。你给我记住了，这是一场交易，一场肉体交易!”
  “你现在的嘴，比你刚才的鸡巴还要硬呢。”李翎轻喘着气说道，“今天我压根就没有跟你提一个字，要你帮我。倒是你，今天在我里面射了叁次。”
  想到这儿，林羽内心又是一阵怒火中烧。他用尽全力，化愤怒为力量，又是一脚，踢在了苏啸川的阴茎上。
  “啊啊啊！”苏啸川仰头惨叫一声后，最终无力地垂下头昏死了过去。
  “你可别把他弄死了，我还要玩呢。”莫莹这时说道。
  “放心吧，我刚才一直有控制着力度。”林羽道，“而且我还发现了这个男人身上的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林羽把手指向苏啸川的下体。莫莹定睛一看，不禁乐了。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都已经失去知觉了，他怎么还能硬得起来?”
  没错，苏啸川被揍得勃起了。
  “这大概就是他身体的某种特质吧，可以把痛苦转化为快感。”林羽道，“他应该是一个不错的M。”
  “现在，可以让我玩他了吗？”莫莹说道。
  “请便。我就失陪了。”林羽道。
  “慢走不送。”莫莹说完，便把苏啸川从十字架上解了绑，把他放在了地牢里的一张木板床上。接着，她便脱去了自己的衣服，同时发功将自己化为了男身。林羽扭过头，并不想看到这令人感到生理不适的场面。他离开地牢的时候，听到了莫莹打开了室内的音响，开始播放一首乐曲《Comanche》。伴随着骚气的萨克斯管声音的，还有莫莹兴奋的喘息声，还有某个意义不明的“噗叽啪”声。林羽加快了脚步，终于离开了地下的牢狱，来到了地上。
  走出SPA馆的时候，林羽撞见了正要走进馆内的余菲儿。自从上次在天台上对峙之后，这是两人第一次重逢。
  “你是来找莫莹的吗？”林羽问道。
  “嗯。”余菲儿说道。
  林羽点点头，友好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便准备离开。
  “喂。”这时，余菲儿突然叫住了他。
  林羽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并不言语。
  “这是我最后一次找他了。”余菲儿道。
  “嗯，我相信你可以冲破这一切的。”林羽说完，便再次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望着他的背影，余菲儿露出了一种释然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