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夜明月鉴帷屏（4）

  林羽抱着李翎轻走进浴室，两人躺到了浴缸里，洗了一个鸳鸯浴。虽然没有做爱，但是林羽还是用手玩弄了一会儿李翎轻的乳房和下体。
  你真是色狼!李翎轻羞恼道。
  你不是应该早就知道了嘛。林羽大笑。
  李翎轻瞪了林羽一眼，然后一口咬住了他的嘴唇。
  “啊哟!”林羽假装吃痛，一把搂住李翎轻，狠狠地吻住了她的樱桃小嘴。
  唔唔......嗯......
  李翎轻被林羽吻得喘不上气来，不过却不肯放开他。两人又在浴缸里纠缠了许久，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好了，不玩了，赶紧穿衣服吧。
  两人穿好浴袍后，一同回到了卧室里。李翎轻有些口渴，从冰箱里取出一瓶矿泉水喝了几口。林羽则坐在床上，捧起了自己的吉他，随意弹了几段布鲁斯音阶。
  “你究竟要告诉我什么重要的事情?”他问道。
  李翎轻把喝过的矿泉水拧好盖子，放在床头柜上，随后缓缓说道：
  “我谈了一个男朋友。”
  只听得“嘣”的一声，林羽吉他上最细的一根弦此时突然断了。断裂的钢弦划破了他的小指，血珠立即流了出来。
  “你说什么？”林羽丝毫不理会手上的伤，问李翎轻：“你谈了一个男朋友?”
  “是啊。他和我是同班同学。”李翎轻道，“前天他向我表白，我答应了。”
  听到这儿，林羽才开始感觉到小指伤口的疼痛。他强作镇定地用纸巾包住伤口，一边道，“你既然有男朋友了，为何今天还要约我出来，还要跟我开房?”
  “今天我约你出来，首先是想听你为我弹唱。其次，我想让你最后一次尽情享用我的身体。”
  李翎轻平淡地说着这些话，但林羽已经听出了她语气之中透着的决绝。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从头到尾就没爱过我?”林羽问道。
  对。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知道你爱我，但这又怎么样呢？如果我不爱你的话，你的爱再多，对我也是毫无意义。”李翎轻道，“而且，你爱我，想和我在一起的最终目的，不就是为了得到我的身体吗？你早就得到了你想要的，不是吗？”
  “你错了，我爱你不是为了得到你的身体。”林羽这时道，“我承认，我确实也迷恋你的肉体，和其他女人相比，和你做爱是最舒服的。但是，我真正希求的，是你的心啊！你知道吗，我做梦都在想着，能和你手牵着手，并肩走在校园里啊！”
  李翎轻怔了一下，随后露出了一抹浅笑。她轻叹一声，道：将来，你会找到那个与你牵手并行的女生的。只是，那个女的不是我而已。
  听到她这么说，林羽绝望了。他的双眼现在饱含热泪，只是倔强地没有流出来而已。
  “你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李翎轻这时又问道。
  “那天晚上，第一次见到你的身体，我没有忍住。如果你一开始就不爱我，为什么不反抗，或者在事后报警说我强奸呢？”
  “因为那时，我曾经一度想要把身心都托付给你。”李翎轻认真地说道，“当时如果你不假思索，不经大脑思考就对我说出我爱你这句话，那我肯定会接受你。然而，你却对我说，你会对我负责的。于是我明白了，你对我，并不是那种纯粹的爱。”
  林羽无言以对，因为李翎轻说的句句都是事实。
  “还记得那天回到学校后，我对你说的话吗?今晚在那张床上纵情交合的不是我和你，而是两只受伤的高级动物在相互取暖。实际上从那一刻起，我已经确定了自己其实不爱你。但我的身体迷恋着你的身体，这种肉体上的欲望驱使着我后来一次又一次找你。”李翎轻叹息一声，道，林羽，我们这样的关系是病态的，不正常的。再这样下去，你我最后都会发疯。所以，今晚过后，我们之间就这样结束吧。
  “好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林羽苦涩地笑了笑，迅速穿好衣服，背起断了弦的吉他，起身离开。
  我希望我们还是朋友。李翎轻看着林羽的背影道，“今后，我们还可以以朋友的关系见面啊。”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们之间的关系是病态的。林羽回头，看着李翎轻道，为了你的身心健康，我们今后最好不要再相见了。
  走出旅店，夜晚的寒风扑面而来。走出旅店，夜晚的寒风扑面而来。林羽的脸庞被吹得冰凉，他抬头仰望天空，眼圈泛红。这时，裤带里的手机振动起来，林羽掏出一看，是李翎轻打过来的电话。他不想接，但还是按下了接通的按键。
  喂。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林羽，我想起来，刚才还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说。”李翎轻道。
  什么事？”林羽冷冷地说道，“你该不会是想说，刚才你跟我说的话都是假的，其实你是爱我的吗？”
  “不是。我想说的是，一开始我让你唱列侬儿子的歌，你给我唱的是席恩列侬的。但其实我想听的，是朱利安列侬的歌啊。”
  “他的歌我也会唱，但是我已经没机会唱给你听了。”林羽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他知道李翎轻指的是哪一首。那是列侬与前妻辛西娅的儿子，朱利安列侬的一首歌，《Too late for goodbyes》。他的脑海里甚至已经响起了这首歌的旋律了：
  Ever since you've been leaving me
  I've been wanting to cry
  Now I know how it feels for you
  I've been wanting to die
  But it's much too late for good-byes
  Yes it's much too late for good-byes
  值得一提的是，如果完全不懂英文的人听这首歌，会觉得它是一首相当欢快的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