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倚松风调素弦(3)

  “不要妄自菲薄，我知道你脱衣服的意思是什么。”林羽这时指了指刘玥悦的胸部。
  她低头一看，只见那两片遮着乳房的布料上，分别印着一个爱心，还有一个六十年代嬉皮士喜爱的反战标志。
  “你是想表示自己胸怀爱与和平。”林羽道，“这也算是一个行为艺术，但是那些酒客只会盯着你的胸部看。”
  “看来，今晚只有你懂我。”刘玥悦道，“为表谢意，我现在想请你吃个饭。”
  “好啊，刚才活动了一下筋骨，肚子还真有点饿了。”
  刘玥悦带着林羽来到了学校的西门外。在那里，停着一辆面包车，旁边有一个中年男子正在热火朝天地烤着各种烤串。他的四肢肌肉发达，肚子却很大，仿佛吞下了天上的圆月。周围摆着简易的塑料桌椅，有几个食客正在此处吃着烧烤。
  “西门吹雪，还有烤串吗？”刘玥悦问那个中年男人。
  “哦买嘎，有啊，还有很多。”被称为西门吹雪的男子说道。
  刘玥悦和林羽找了一桌坐下，然后点了一些烤串，有羊肉串，五花肉，脆骨，烤羊腰，烤韭菜，烤蒜瓣，等等。
  “再来四瓶勇闯天涯。”刘玥悦道。
  “哦买嘎，勇闯天涯没有了，只有大乌苏，喝吗？”
  “行啊，大乌苏就大乌苏。”
  西门吹雪从面包车里搬出一箱乌苏啤酒，放到了两人面前。
  “话说，这个老板为何叫西门吹雪?”等待烧烤的时候，林羽问道。
  “这个老板一直在学校西门卖烧烤，烤串的时候也不怎么说话，像雪一样冷酷，所以就叫西门吹雪。”
  “这样啊。我还以为他年轻的时候是一名侠客呢。”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刘玥悦说着，从塑料箱里取出两瓶乌苏啤酒，放在桌上。不一会儿，他们点的烤串也好了。
  “你酒量如何？”林羽问。
  “还行吧。”
  “大乌苏后劲很大的，号称夺命大乌苏。”林羽说着，把一瓶啤酒倒过来给刘玥悦看，“你看，它的拼音倒过来，就是NSNM，弄死你们，够嚣张吧。”
  “我喝过，其实也不过如此。”
  “真看不出来你这样的女生能喝酒。”
  “我不仅喝酒，还抽烟。”刘玥悦说道，“身上还有纹身。”
  “这样就是标准的好女孩了。”
  “呵呵，见笑了。我们现在喝一点吧。”
  “这儿有杯子吗？我看这边的桌椅都是塑料的，那一次性的塑料杯子应该也有吧。”
  “年轻人喝啤酒还用杯子吗？直接对瓶吹吧。”
  “也好。起子呢？”
  听到林羽这么说，刘玥悦没有回答。她拿起一瓶啤酒，用牙一咬，接着便吐出瓶盖，将瓶口冒着汽的啤酒递给了林羽。
  “还需要起子吗？”她问道。
  “现在自然是不必了。”林羽举起酒瓶，“来，走一个吧。”
  两人手中啤酒的瓶颈交叉碰撞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音。
  “谢谢你今晚救了我。”刘玥悦道。
  “小事情，大家都是同班同学，应该的。”林羽谦虚道，“我只是之前没有看出来，原来你也是个rocker。”
  “你说我是个摇滚者?”
  “是啊。今晚你唱的歌，还有你的行为，哪一样不是摇滚?”
  “林羽同学，你觉得摇滚的定义是什么？”
  “在我看来，摇滚代表的是愤怒与不妥协。”
  “你说的这些，是后来摇滚被革命家利用后呈现的东西。你知道摇滚最初的含义吗？”
  “说实话，我不知道。”
  “摇滚最初是一种新奇的音乐风格，仅此而已。它就像一匹白布，后来被人用不同的染缸上色，才有了现在有关摇滚定义的众说纷纭。”
  “也就是说，人们喜欢什么样的摇滚，摇滚就是什么样的，对吗？”
  “不错。美国的摇滚巨星布鲁斯斯普林斯汀唱过一首《Born in the USA》，本是一首充斥着反战和无政府主义的歌曲，但是却被罗纳德里根作为了自己的总统竞选口号，并最终成功上位。于是这首歌便莫名其妙地成为了爱国主义歌曲，但是爱国主义和摇滚适配吗？”
  “唐朝乐队不是唱过《国际歌》吗？还有那个张楚，唱过《社会主义好》。都是爱国主义纯度很高的摇滚作品。”
  “那是红色摇滚，不是爱国摇滚。如果他们愿意，今后我们在这片土地上只能听到红色摇滚，或者说是披着爱国外皮的红色摇滚。”
  “你说的他们指的是……”
  “不可说。”刘玥悦用食指按在自己嘴唇上。
  “可你刚才说了不少啊。”
  “那是酒精作用。我平常不怎么说话，尤其不怎么发表自己的想法。我大多数时候把它们藏在心里，或者写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比如说，桥洞下面。”
  “说到桥洞，我想起一首歌。是……”
  “你先别说出来，让我猜猜看。你是想说，是《Something in the way》吗？”
  “你是猜的，还是说你会读心术?”
  “那不重要。我觉得你应该和我一样，都喜欢科特柯本和他的涅槃乐队。”
  “嗯。我最喜欢他们在纽约现场的不插电表演。最后一首《Where did you sleep last night》，感觉都在预示着科本最后的结局。”
  “你喜欢那一首歌吗？科本是翻唱的。对我而言，我不喜欢这首，甚至有些厌恶。”
  “为什么？”
  “小的时候，我家隔壁住着一个黑人，又老又丑。每次他看到我，都会用猥琐的语调问我，my girl，dont lie to me，tell me where did you sleep last night?”
  “等等，为什么你家隔壁会有黑人居住?”林羽问道，“你是在国外长大的?”
  “我活到现在没出过国，小时候在羊州住过一段时间。你明白了吗？”
  “嗯，那这样我就明白了。”
  “我总觉得那个黑人会吃了我，所以每次相遇，都尽量躲着他。暑假有一天，家里只有我一个人，门没锁，那个老黑混蛋偷偷进来，把我猥亵了。这成了我一生的阴影，尤其是听到那首leadbelly原唱的《Where did you sleep last night》，我就会开始有ptsd。”
  “好吧，那我们就不谈这个话题了。”
  “喝酒吧。一瓶都还没喝掉呢。”
  两人在学校西门露天坐着，就着烤串喝啤酒。喝着喝着，原本装满的塑料酒箱里已经空空如也。而西门吹雪的摊位上，此时也只剩林羽和刘玥悦两人。
  “不好意思啊老板，耽误你收摊了。”林羽对老板说道。
  “哦买嘎，没事，你们吃好喝好。”
  刘玥悦此时的脸由于喝多了酒而变得红彤彤地。她此时的表情看上去很兴奋，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
  “我说林羽啊，你是90年代出生的对吧。”
  “是啊，我90年的。”
  “那我是89年的，年纪比你大!”
  “嗯，开学的时候你在班上自我介绍过。”
  “那么，你是不是该喊我一声姐姐啊？”
  “嗯，姐姐。”
  “你这喊的，一点感情都没有。”
  “唔……悦姐。”
  “诶——”刘玥悦拖长声音，伸手摸着林羽的头笑道，“乖，羽弟。”
  “你是喝多了吧，悦姐。”
  “没有喝多，我还能喝!”
  “那我已经喝多了。我们走吧，悦姐。”林羽说着，起身到老板那边，把账给结了。
  “好吧，听你的。我们回去。”刘玥悦说着，轻轻晃了晃自己的脑袋，道，“我现在感觉，是喝得不少了。”
  那我们就赶紧回宿舍吧。
  好，走啦。刘玥悦站起身，大方地挽住了林羽的胳膊，“对了，我不住校，你送我回家吧，羽弟。”
  刘玥悦住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出租屋里。她说，这儿的房租比学校宿舍还便宜，且不会熄灯，更加自由。
  林羽搀扶着她进屋，他感到刘玥悦软绵绵的娇躯一直紧贴着自己，还闻到了刘玥悦身上的酒味和体香味，心跳突然加速。
  你先躺下，我去给你倒杯水。把刘玥悦扶到床上后，林羽便转身跑向厨房。
  刘玥悦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勾唇一笑。
  ……
  等林羽端着杯子进屋，刘玥悦却已经盖上被子，闭眼睡着了。
  悦姐。林羽将杯子放到床头柜上，轻轻喊了一声刘玥悦。
  她没有回答。
  林羽又叫了几遍，但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他叹了口气，正要离开，这时盖在刘玥悦身上的被子却全部滑落到了床下地板上。林羽正要将被子捡起，却被床上那香艳的一幕愣住了。
  刘玥悦此时一丝不挂，背对着林羽侧躺着。林羽的目光顺着她纤细修长的脖颈往下望去，她的身体线条十分优美，腰肢纤细而柔韧，臀部的弧度也恰到好处，一双玉腿笔直而修长。她的双脚也白嫩无比，像是上好的羊脂白玉，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看见这样诱人的一副画面，林羽的心跳越发快了。他深呼吸一口气，鬼使神差地慢慢靠近刘玥悦的胴体。
  好美啊。林羽喃喃低语，不禁俯首亲吻刘玥悦的耳垂。
  这时，房间里不知从何处传来零星几下吉他的弹拨声。林羽环顾四周，觉得这音乐有点似曾相识。但是，眼前的美人玉体已经让他无暇顾及其他，林羽不假思索地脱光了自己的衣服，挺立着自己胯下的阳具，慢慢凑近刘玥悦的两腿之间。
  几秒钟后，他的下体已经贴上了刘玥悦的臀沟。
  刘玥悦的身体柔软无骨，林羽可以充分感受到她肉体的温热和芬芳，他的小腹处此时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此时就连理智都在告诉他，和这个女人做爱吧，赶紧的!
  正当林羽慢慢分开刘玥悦的双腿，准备将自己的阴茎插入时，刘玥悦突然睁开了眼睛，直勾勾盯着林羽!
  “羽弟，你想和姐姐干什么呢？”
  一阵急促的吉他指弹过后，便是又一阵连贯的贝斯速弹，林羽可算听出来了，房间里此时放的是yes乐队的《Roundabout》，而这首歌现在一般用到的场景，就是……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