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 拯救

  “唉？你这是怎么了？”
  一只冰冷的手突然覆上了秦恒的额头，同时那疑惑的话语想起。
  他抬头，便见得红碟正眨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疑惑的望着他。
  看着对方面上的茫然，秦恒心里仿佛被什么扎了一般，很疼。
  现在的红碟还一无所知，他完全不敢想象当对方得知自己以后要变成残疾之后，会是怎么样一个反应。
  也许一只手不算什么，但是要知道，红碟是个武者，而且所擅长的是暗杀和潜入这种精细的活，失去一只手，无疑让她的实力骤然下降了一半。
  可这些东西，好不容易才修炼来的，换谁能接受得了？反正秦恒想，如果换做是自己的话，绝对会崩溃的。
  “没什么……”
  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秦恒摇摇头，把眼底的悲伤收敛起来。
  如果这时候他都如此沮丧了，那作为当事人的红碟又该找谁依靠呢？
  “小秦恒，你是不是哭了？”
  “啊？”
  对方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现在应该担心的人是你自己才对吧。
  再次的，秦恒心里一阵微微刺痛。
  站起身，轻道。
  “你看错了，我只是刚才去洗了把脸而已。”
  “是吗？”红碟喃喃着，目光突然转向自己一旁软踏踏锤在地上的手臂，苦涩的道，“是不是医生说我的手没治了？”
  红碟能察觉得到秦恒并不感觉奇怪，毕竟对方也精通人体结构，对于自己的伤势恐怕比这些医生还清楚。
  想了想，秦恒没有选择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轻轻抓住对方那只断掉的手，喃喃着说道。
  “红碟，你觉得当个普通人怎么样？”顿了顿，接着道，“嗯，就像绝大多数的女生一样，没事的时候上网购购物，然后做个美容，或者看会儿电视什么的。”
  “啊勒？小秦恒都已经给我把未来给勾画好了吗？”
  噗呲一声，红发美人打断了他的诉说，一只冰凉的手缓缓划过他的脸颊，蔚蓝的眸子紧紧注视着他，虽在笑着，但那中的悲伤却是那么明显。
  感受着那指尖传来的温凉触感，秦恒的心在微微颤抖着，这一刻他有些不敢面对对方，红碟会如此，其实归根结底是因为他，如果，如果当时能给出一个完美的答案，引发后来的那些事了。
  这真是有够可笑的，被收留，然后教导，可是到头来什么也没能回报对方，反而还害得对方失去了一只手。
  不由的，秦恒开始厌恶起了自己。
  好似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一般，这时红碟继续说。
  “我猜小秦恒一定是在自责，是吧？其实没必要的，这件事本来就是我自找的。而且我觉得你说的那些也不错啊，当个宅女什么的，我可是期待了很久呢。”
  她说着这话时眼中确实流露出了些许期待，看着此，秦恒一时间不知道她单纯的是在安慰自己，还是真的有这个想法。
  稍微犹豫了一下，秦恒一咬牙说。
  “做手术吧，医生说，你的手臂可以不切除，但是，从今以后就不能使用了。”
  “是吗？”红碟失神望着自己的手臂，喃喃自语，“不能使用了吗？”
  “怕吗？”
  秦恒问。
  “噗呲，不就是一只手臂吗？有啥好怕的？”
  “嗯……”
  仔细看了看，对方面上确实并没有难过的意思，秦恒这才放下心来。
  “那好吧，你进去吧。”
  “嗯。”
  红碟向他挥了挥手，灿烂的笑容挂在嘴角，转身缓缓进了房间。
  他并没有注意到，在转身的那一刻，先前还一脸灿烂笑容的红发美人，忽然间变得哀伤起来，绝美的面容上挂着苦涩，晶莹的眼泪顺着眼角滚落了下来。
  目视着对方的离去，久久之后秦恒从失神中回过神来，坐在椅子上陷入了失神中。
  也许是精神太过疲惫了吧，坐下的那一刻，秦恒忽然间觉得眼皮有些沉重，一股强烈的倦意席卷而来。
  这一刻，秦恒并不想抵抗这股倦意，他现在迫切的需要放松，于是很遵从本能的，他闭上了眼。
  浑浑噩噩的黑暗中，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只蝴蝶，那只蝴蝶在风雪中偏偏起舞着，漫天的飞雪好似都成为了它的演出背景。
  忽然的，那只蝴蝶身上毫无征兆的燃烧起了火焰，火焰很快便席卷了它的全身，将它沐浴在一片火海中。
  可是，即使身上燃烧着火焰，那只蝴蝶也依然在顽强的起舞着，而且更加的卖力起来，好似要将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光也绽放出来。
  但肉体怎么能抵抗得住火焰？最终在那片火海当中，飞舞的蝴蝶变成了一缕灰烬，消失在了半空之中。
  “秦先生，秦先生！”
  梦到这里便戛然而止了，一个声音将他从梦境中拉了出来。
  睁开朦胧的眼，秦恒失神的望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脸焦急的年轻护士。
  揉了揉仍旧昏沉的脑袋，他问。
  “怎么了？”
  “秦先生，大事不好了，红碟小姐跑了？”
  轰隆一声，秦恒一时间只觉得周遭的所有开始天旋地转起来，眼中丰富多彩的世界也开始慢慢失去颜色，变成了孤寂的死灰色。
  “秦先生，你听见了吗？红碟小姐不见了！”
  回过神来，秦恒望着面前的年轻小护士，冷冷的问道。
  “她去哪儿了？”
  小护士被他冰冷的视线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指着天花板，道。
  “她在天台。”
  “靠！这个疯女人！”
  怒骂一声，秦恒不再停留，转身便向着天台狂奔而去。
  他就知道，就知道红碟不会那么轻易的接受这个事实，为什么？那为什么还要一厢情愿的认为对方能接受得了呢？到底是为什么？
  这压根就是选择逃避吧！不仅是红碟也逃避，连他也在逃避！
  逃避这个改变不了的事实，都选择以自己的方式来面对这一切！
  说到底，自己也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坚强的人吧。
  不过，这一次，我不会再逃避了，我会给出一个完美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