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何为人？

  你是吗？
  花花不知道，对她来说，因为没人告诉她，唯一一个将她视为人的，可能也就那个流浪汉了。
  可也并不是一个正常的人，而是一个女人。
  将年仅六岁的她，当成一个女人来对待。
  花花不懂，也不知道，每天夜里那个流浪汉看着她的眼神，都宛如在看一颗自己亲手栽种的苹果，只待成熟的那一日。
  多年以后花花懂了，她终于明白了自己在那个流浪汉心里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所以在十三岁那年，她趁其睡觉，偷偷割了对方的脑袋。
  至此她便成了孤身一人。
  辗转流浪街头数年后，一日，她被一个男人接了回去，于此另一个地狱也开始了。
  那是一个姓齐的男人，对方一眼便相中了她，对她许下一个诺言。
  ‘跟我走，你会变得比现在更好。’
  再之后，她来到了天恒娱乐。
  在那里她看过了形形色色的人，可是这些人望着她的眼神，无一利例外的都和当年那个收养她的流浪汉一般。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抗拒与厌恶，所以她反抗，挣扎。可是，一个年仅十几岁的少女，又如何能对抗得了成人的世界呢？
  每天夜里，她都会被一遍又一遍的鞭打，那些人将她如同狗一般的对待，高傲的对她说。
  ‘工具就要有工具的觉悟，如果连这种觉悟都没有，那不如趁早死了算了。’
  工具？恍然间少女明白，自己这一生，从未被视作过人，不过是一个工具罢了，一副好看的皮囊，一个有性格的灵魂，组成的玩具，供人娱乐。
  但是，她不甘，凭什么？难道便是因为我是从死人肚子里爬出来的吗？
  她发誓，发誓有一天，会站在最高的位置，对所有人说，我是个人!而不是什么工具！
  终有一天，她的机会来了，那个男人将让他从手术台上拯救了出来。
  从那时开始，少女便下定决心，那个面对无数人也能淡然自若的男人，便是她此生的目标。
  她想变得和那男人一样，强悍无比！所有人都在为他的强大而感叹，她也想成为那样的人。
  可是……
  “似乎不太可能了呢。”
  雪地里，少女笑了，冷霜一般的脸上露出绝美的笑容，刹那间犹如绽放的雪莲，美艳动人。
  只是笑着笑着，少女眼角流出了一丝晶莹的泪水，顺着眼角一滴滴的滑落。
  “真是失败的人生啊……”
  心中的不甘现在又能如何，再过片刻，她便会化为一具枯骨，带着一腔悲愤，永远的消失于这片世界。
  “可以了。”
  这时，忽然雪地里又出现了一个声音，一个高大的人影替她挡住了风雪。
  这是……
  艾菲。
  望着突然出现的男人，花花楞了下，想说些什么，然而干涩的嘴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什么也别说，你现在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说着，艾菲轻轻的将地上的少女抱了起来，然后背在身上，迈开脚缓缓向着别墅而去。
  温暖的感觉，从未有过的体验，原来，这就是别人的肩膀吗？
  靠在这温暖的怀抱中，花花的意识渐渐的远去，闭眼的那刻，她漂亮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抹笑容。
  ……
  “老艾，你小子还行啊，这么快就勾搭上一个妹子了。”
  艾菲走进屋里，玫瑰倚靠在门上，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得来吧，我这不过是关心队员而已，你想什么呢。”
  “啧啧，你这榆木疙瘩可真是一点儿也不懂女人呐。”玫瑰继续说，“你这怎么说也算是英雄救美，人家纯情少女还不得以身相许呢。”
  “是吗？”艾菲笑了笑，不置可否,忽然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正色道，“张大彪的身后的势力问出来了吗？”
  见艾菲说起了正事，玫瑰也严肃了起来，道。
  “嗯，已经问出来了，齐家。”
  “果然还是五大家族吗？”
  艾非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
  当花花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是傍晚十分，天空变得昏暗无比，异常压抑。
  房间里有一个男人，那个光头大汉，两米高的艾菲正坐在椅子上，如同一座雕塑般笔直，一动不动。
  花花失神的望着面前这个男人，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在心里萦绕着，很奇怪的感觉，暖暖的。
  “你醒了。”
  突然，闭眼中的男人睁开了眼，淡淡的道。
  “嗯。”
  花花点点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的沉默了下去。
  “现在你已经是影卫中的一员了，明天开始我会亲自教你战斗技巧。”艾菲站了起来，接着又道，“走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说罢，转身便往屋外而去。
  “见谁？”
  花花急忙爬了起来，趔趔趄趄的跟了上去。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回应她的是艾菲冷漠的声音。
  ……
  这是一间空房里，昏暗的房间里有一颗昏黄的灯泡，灯泡照在房间里，一切都显得有些诡异，桌子，椅子，甚至是绑在桌上的那个人。
  这人便是张大彪，几天的时间里他早已失去了昔日的风光，整个人无精打采的蔫在椅子上，双目涣散，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那般空洞。
  忽然，房间的门被人打开，一个高大的光头男人和一个柔弱的少女走了进来。
  “是你……”
  迷迷糊糊的，张大彪看清了那少女的容貌，喃喃着说了一句。
  他记得这个少女，便是那天他在天恒娱乐的玩乐对象
  对方也看见了他，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憎恨。
  “这个男人就交给你了。”
  那个光头大汉如此说了一句，转身离开了这间房，转眼间房间里只剩下了两人。
  谁也没有先说话，两人都在彼此对视着。
  此刻，氛围有些古怪，有些压抑。
  忽然……
  少女动了，她缓缓向着张大彪而来，脚步趔趄，走一步晃两下。
  很快的，两人的距离无比接近着，少女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脸上一片冷酷。
  “你要杀我吗？”
  张大彪裂开嘴笑了起来，带着浓浓恶臭的话语从他的话语从嘴中吐出。
  “杀你？”回应他的是少女不带任何感情的话语，“你想得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