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锁皇权

  “这是微臣该做的！”秦决再度作揖。
  “你们几个今年多大了？”朱汉看着他们开口问道。
  “五十九！”
  “五十三！”
  “六十一！”
  ……
  朝堂沉默了一会，朱汉无奈苦笑道：“原来都还没退休啊！那就退朝吧！李开才，魏雨田，李求安留下！”
  刚走出皇宫，很多大臣都围了上来，他们不断向秦决道喜，夸他，吹牛逼。
  搞得他这个厚脸皮都不好意思了。
  现在所有人都看好秦决，很多人也都开始犹豫要不要重新站队，但这都要看秦决的意思。
  他的意思也很简单——概不接受，因为秦决需要干净。
  里子也是要干净的。
  那几位大臣回去之后，立刻意识到了朱汉的意思。
  他是想让他们解甲归田，回去养老，否则在这里就是死。
  于是他们都准备去请辞。
  可惜慢了一点，只有孙大人成功了。
  其他人全部被秦决带着锦衣卫抄家。
  “陆大人，挑一根！”秦决指着身后的铁鞭笑道：“我为你们一人准备了一根，您看那根好看，我就用那根把你活生生挫骨扬灰。”
  可他那里还有心情选，早就跪在地上哀求了。
  所以秦决给他选了一根，活生生把他抽死。
  至于逃跑的孙大人也被秦决堵住去路，和恶犬关在了一个笼子里，家眷和仆人无一生还。
  这件事之后，秦决的恶名足以让所有人恐惧，谁要是对付他，就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来应对这个下场。
  正阳殿内，朱汉打算对秦决进行重新评价。
  所以才留他们三人。
  “诸位，你们怎么看秦决？”朱汉端起茶喝了一口，润嗓子。
  “秦决是个能人！”魏雨田无奈笑道：“我这辈子没听说过如此大能之人，能为我大明所用，绝对可以让大明千秋万代。但他太急了，若是能稳重一点就好了！”
  “小孩子吗！”朱汉笑道：“可以理解的，等他成家之后，就有了顾及。便不会在这般着急，你身为他干爹，不应该体谅一下！”
  “是是是，万岁爷说的对！”魏雨田立刻作揖。
  三人都明白了，朱汉是铁了心要偏向秦决。
  可又不得不在内心感叹——若是我，难道就不铁了心偏向秦决？
  忠诚，勇猛，天才，谨慎，目光在千秋万代之后，这样的人没有不重用的道理啊！
  所以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点头附和。
  “但秦决这个人，城府很深！”李开才无奈摇头道：“一般人呢，若是被这样骂，拔刀杀人我都不意外。
  可是他秦决呢？居然笑了出来，完全违背人之常情，万一他有点什么小心思？我们该怎么办？所以此人万万不可重用，万岁爷也要三思啊！”
  好一招离间计，夸了他，也骂了他，最后还把他推到了朱汉对立面，若秦决站在这里。
  八成早就炸毛和他怼起来了，怎能被人这般说？他是里子，一但被面子怀疑，就只剩下死路一条，再也没有其他出路。
  “我到认为他做的很好！”朱汉估摸着自己的胡须笑道：“若他连这点小心思都没有，还怎能护我大明？
  而且你们也看到了，他是个真性情的大明男儿，对那群残暴蛮夷的恨是真的。对我大明也是真心地，如果是你们，你们敢在朝堂上大喊什么革命么？不怕我杀了你们么？”
  最后他看向了李求安。
  “我认为秦决绝对是能让我大明千秋万代的人，但有一点需要提防！”李求安笑着看向朱汉。
  “那一点？”朱汉十分不解的问道。
  “他的注意和主义！”李求安苦笑道：“我们现在是看到了他注意和主义的好，坏呢？
  我打个比方，秦决的主义会激发民粹，万一我们遇到了一个无法战胜的帝国。那我们还能退让么？不能了吧？为何？因为我们已经被民粹绑架。
  但我们看出开了，秦决在有意压制民粹，让我大明内部和平稳定。而且他的教育也是为了帮我们稳定民心，接受过教育的人，多明事理，识大体，能认清善恶是非。
  日后，只要我大明能永远一心为民，不断自我改善，提升人民生活水平。那我大明必然千秋万代，与星辉同寿，日月共存！”
  “说的不错，我能看出来秦决是个好孩子！”屁嘞，他好个卵子。
  李求安所说的话，就是秦决拿来对付大明的办法。但这件事会由魏雨田透露给他，让他不得不改变主意。
  “但我们还是要小心，万不可被一个人颠覆了！”李开才无奈笑道。
  “我永远相信秦决！”朱汉打了一个哈欠说道：“我也看到了，在不久的将来，秦决和我一定能带领大明走上永盛之事！”
  “但我们还是要小心！”李求安苦笑道：“您忘了么？秦决的主义绑架了民意，也绑架了皇权。如果诞生一个昏君，我大明必遭重创，如果三代昏君。那我大明就必死！”
  “你什么意思？”朱汉拍桌而起怒吼道：“你是以为我大明无法永世有明主么？你在诅咒我大明么？”
  “万岁爷，我们应该正视这件事！”李求安抬起头看着他说道：“那怕您今天杀了我，我也要说出来。拥有无上权力的王权，绝对不能落入昏君手中，否则我们的国家都要完蛋！”
  “你是什么意思？”朱汉打了一个寒颤，他想要杀了李求安。
  “望万岁爷建立新法，建立一套永远都能适用的法律，而且我们还要有限的缩小……”
  “你踏马造反！”朱汉一跃而下，拔剑冲到他面前，将自己的佩剑——万盛架在他脖子上。
  “你想把皇权关在笼子里？你想拿走我的权力？拿走老朱家的权力？你是想死么？”唾沫星子飞了他一脸，但李求安没有去擦。
  他只是无惧无畏的看着朱汉微笑道：“万岁爷，您若真想让大明千秋万代，就必须这样做。不如您现在杀了我，然后再去杀了秦决，我俩也好有个伴！”
  “你以为我不敢么？你以为秦决会和你一起造反么？”朱汉疯了一样的嚎叫。
  但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这是个好主意，也是不得不选择的道路。
  当一个位置权力太大，就必须想办法钳制它，否则就是一言堂，而人是会犯错的。
  权力越大的人犯错就越可怕。
  “会！”李求安笑着点头道：“如果他不这样做，才是真的造反！”
  “那他为何不这样做？”朱汉的剑落在地上，锋利的剑刃直接插入一半到地下。
  “因为他只是一个三品理司，不如我把正一品北护国给他，你看他会不会这样说！”李求安笑的越来越开心。
  “如果我不同意呢？”
  “简单！”李求安拔出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与其看着我的国家毁灭，不如自己早点死了算了。臣之责，当以死相谏，若无法履行就必须死。”
  “那你说秦决会怎么做？”朱汉抹掉眼泪，绝望的坐在地上。
  “他和高明月的关系很好，和月缨走的也很近。当把大明推上正轨之后，他会死，高明月也会死，月缨也会死，我也会死！”李求安笑的很开心，“但我大明会活着，千秋万代，永世长存，用我们四个人的命换大明，值！”
  他越说越激动，最后哭了出来。
  最后李求安跪在朱汉面前说道：“万岁爷，我李求安tm吃的是皇粮，就必须为皇权办事，为我大明百姓办事。办好了是活该，办不好就必须死。因为生我养我的是大明百姓，重用我，给我一切的是皇权，为他们我而死，值得。那怕没人知道，那怕万人唾骂。”
  “万岁爷，我大明能有此臣，乃是万世的幸运啊！”魏雨田也跪在地上笑道：“若先帝知道，定是会大笑三日！万岁爷，如果您要杀，也把老臣杀了吧！”
  “你们以为我不敢么？”朱汉绝望哀嚎。
  李开才想了半天也跪下了。
  “让我冷静一下好么？”朱汉挥手道：“都给我滚，我想一个人静静！”
  三人离去后，朱汉只身来到祖祠，看着自己父亲的灵位，最终他跪在灵位前一巴掌一巴掌打在脸上。
  “爹，我生了三个废物！”他趴在地上哭嚎道：“我认为秦决能辅佐好他们，但我害怕，害怕秦决死后，再出废物，我不想把大明的基业葬送了。孩儿不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