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上帝已死

  摄魂师起身问道：“吃饱了么？”
  “还没呢！”秦决放下酒杯夹起牛肉塞入口中，“我今天来可不是和你聊这种冲突话题，来谈谈条件吧！武林盟主出了多少钱？”
  “要杀你的不是武林盟主！”
  “哈哈哈！”秦决捂着肚子大笑道：“开什么玩笑？你当我是个傻瓜么？你这种人居然还在乎这些东西？别傻了，地狱可不会因为你这种小善而忘掉你做了什么！武林盟主也不会在乎！”
  酆都就是因为这种人横行，才会被称作鬼城。
  “那又如何？”摄魂师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低吼道：“反正你会死，告诉你，武林盟主要给我一块二两重的太岁肉，你给的起么？”
  “多少钱？”秦决笑着问道。
  “这不是金钱能够衡量的，你要是能给的更多，我就放过你！”摄魂师笑的渗人，看秦决的眼神也像是看一个待宰羔羊。
  “那我完了呀！”秦决打了一个哈欠继续道：“我没太岁肉，我只有钱。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无法拿钱换的东西！”
  “太多了！”摄魂师低头笑道：“比如说生命，就无法拿钱换！你吃饱了么？”
  “还没呢，急什么！”秦决悠哉悠哉，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看你的样子好像根本不怕死！”摄魂师笑道：“这就是年轻的好处么？”
  “不是！”秦决端起酒杯笑道：“你知道的。我不相信什么轮回，鬼神，下辈子。毕竟你这种人都还活着，而且你这种人越来越多，只能说明没有！”
  “那岂不是更加可怕！”摄魂师打了一个寒战。
  “对啊！”秦决放下酒杯掰着手指头开始算，“这就说明我只有一辈子，在这辈子无论做什么事情，只要不被制裁就没事。就算你是个天下人都无法原谅的恶棍，在你死后，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看着他绝望的样子，秦决内心暗喜——上钩了。
  “人会死两次，第一次是肉体死亡。第二次是当所有人忘掉你的名字！”言罢，摄魂师猛的抬起头，嘴角浮起一抹微笑。
  但他陷的更深了。
  当看到他抽的烟之后，秦决就断定他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身为一个恶人，却没有身为恶人的觉悟，妄图为了下辈子，居然开始尝试自我救赎。还有了原则和道德！
  这种人都是无可救药的混蛋，根本不值得同情，更不值得尊重。
  在了解他内心诉求后，秦决开始设下陷阱一步步引诱他进入。
  第一步，以他相信的道理来摧毁他内心防线，让他世界观崩溃，彻底陷入慌乱中。
  第二步，说出自己的道理，让他认同，并相信自己。这第二步还有最关键的一步——为他建立另外一种信心。
  第三步，给他更大更永久的绝望，让他彻底崩溃。
  潮流一点的说法叫——毁道心。
  直白话叫——杀人诛心。
  你不是相信鬼神么？那还有什么是比“上帝已死”对你打击更大的呢？
  “也对！”摄魂师笑着点头道：“人生真是痛苦呢！”
  “对！因为任何人都要死，我们都将永远消失！”秦决笑道：“你也看到了，我们周围总是有事物在不断消失。百年，千年，万年之后，我们人类是否会和天地之气一样消失？若真有那一天也太寂寞了吧！”
  “你是什么意思？”摄魂师起身拉着他的衣领怒吼道：“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的人生毫无意义，我们的存在本身就是没有意义的！”秦决苦笑道：“一切都将消散，我们生下来的目的就是死亡。当我们死掉后，将彻底失去一切，你，我，所有人，都将永远消失，再也不会有人记住我们！”
  “你放屁，老子可是酆都大恶人，是摄魂师，天下谁不知道我的名字？”摄魂师对着他怒吼，唾沫星子乱飞。
  “百年后呢？千年后呢？万年后呢？”秦决微笑道：“就算是皇帝陛下都不敢保证，更何况你呢？
  认命吧！摄魂师，这是我们人类的宿命，你知道我们人类最可悲的地方是什么么？
  是寿命太短，知道的确太多，能力不大，贪心无穷。这是我们的宿命，我们只是一群可怜的虫子，都将化作尘埃消散！”
  “那我们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摄魂师抱住自己的头坐下说道：“我们真的没有意义么？”
  “对呀！”秦决点头道：“这个世界上没了谁都一样，这个任务你不接，自然会有其他人接。你不学这门功法，自然有去他人学习这门功法，总有人会来代替你。你之所以能有今天，完全是因为你快人一步罢了！承认吧，我们都是一群毫无意义的存在，只有死亡才是永恒，当它对你伸出双手的时候，请欣然接受它！”
  这一番悲观虚无主义的话，差点把秦决自己都给忽悠了。
  “对，只有死亡才是一切！”摄魂师抬起头看着他流泪，随后笑着问道：“你吃饱了么？”
  “恩，吃饱了！”秦决用袖子擦嘴道：“现在你应该去做自己的事情。”
  “对！”摄魂师笑道：“听了你的话，我现在已经完全放下了。秦决，你也很痛苦对吧？也对这个世界感到无力对吧？不如我们……”
  “哈哈哈……”秦决捂住肚子大笑道：“你该不会以为我会和你一起死吧？别开玩笑了，卑贱的下水道老鼠，在垃圾中找食物的恶心臭虫。你也配和我比？我是理司秦决，十二岁的正三品高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你这个混蛋！”摄魂师猛的向后一跃。
  一条长二十一米的巨蛇冲入皆来客栈中，二层楼高的竹子搭建的客栈瞬间崩塌。
  当废墟的尘埃消散后，摄魂师看到百蛇的巨蛇以秦决为中心盘成一圈，将他死死护在中间。
  月光穿过尘埃，照在大蛇的血红双眼上，一米长的蛇形子不断吞吐。
  “不愧是天才，居然能把药做的无色无味。连你这种臭虫都闻不出来，哦，对了！”秦决高高举起一个烟花点燃，“你这种垃圾臭虫，只能闻到臭味罢了！”
  见他转身欲走，秦决大笑道：“你这个傻瓜刚才肯定还在想着和我一起死对吧？就像殉情一样美丽。恶心死我了，你这个老变态，你的菊花肯定早就松垮了对吧？
  告诉你摄魂师，我秦决必将成为伟人，被史书铭记，而你则会像个臭虫一样被我踩死。然后永远消失！”
  他的计划很简单，彻底激怒摄魂师，然后依仗王蛇拖到他们过来。
  “你这个王八蛋，尼玛币的！”摄魂师转身怒吼道：“墨龙，旱魁，血虎……”
  三个人影从他身后一跃而起。
  被彻底激怒的摄魂师指着他咆哮道：“给我杀了他！”
  秦决取出笛子开始吹奏，大蛇张开大嘴吐出一口紫色毒雾，它全身鳞片变成金色硬接下三位宗师的全力一拳。
  “混蛋，是那个活了四百年的老怪物居然已经那么强了，居然可以硬吃下三位宗师一拳！”摄魂师不断嘶吼咆哮，这种被背叛的感觉让他彻底丧失理智。
  只有秦决知道王蛇其实受了伤，在三位顶尖大宗师的全力一击下，它断了十几根骨头。
  看过百蛇留下的书籍后，秦决知道如何操控这个大家伙。
  再顶一会，马上就好了。
  秦决立刻喝下一瓶解药，避免被王蛇的毒搞死。
  金山镇中，薇尔，月缨和老黄快速向此地奔袭。
  “血虎……”摄魂师怒吼一声，高达三米的血虎右手一挥，毒雾瞬间消散。
  他们三人再度袭来，秦决仰天怒吼道：“救我……”
  “列阵在东——长城无涯！”月缨一跃而下落在秦决面前，“长城”显现挡下了三人的攻击。
  但她也吐出一口鲜血。
  “秦小爷受惊了！”老黄拦住他们的去路冷笑道：“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您且看好了！”
  薇尔从天而降落在摄魂师面前，“众神归位！”
  只见她一拳落在大地上，四人瞬间被恐怖的气浪震飞，靠最近的摄魂师落地后连吐三口鲜血，肋骨断了六根，废了一条左臂，一条右臂。
  这就是嗑药续命的后果，他的身体偿还了药带来的副作用，说白了就是拿身体和修为换寿命。
  若非他是个摄魂师，现在酆都根本不可能有他一席之地，往日仇人早就将其撕碎。
  “你们对付那三个行尸，我来解决他！”秦决狞笑道：“切记，不要伤到他们。或许我能拿来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