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夜猫冥虎

  餐桌上，美酒佳肴，山珍海味，各种奇珍异兽的尸体被摆在盘子中。
  “先生，今日我们不醉不归！”朱开搂住他的肩膀大笑道，手中提着的一坛酒砸在了桌子上。
  皇宫里的酒可都是烈酒，全部经过二次发酵，度数大约在五十度左右。
  面对这种酒，秦决绝对是一杯倒，自然需要婉拒，“二皇子，我下午还点事情。而且我酒量比较小，没办法喝酒！”
  “哎，今天可是个大喜的日子！”朱开低头给他倒了一大碗酒，“在这快乐的好日子中，我们怎能不好好喝上一杯呢？没关系的，就一杯而已，给个面子嘛！”
  碗中的酒还在动荡，秦决微微歪着头看向那碗酒，思索片刻后笑道：“二皇子，是不是看着别人喝你敬的酒，尤其是那种不会喝酒的人，被你强行灌下酒。会让你有一种成就感？”
  “这……”朱开皱眉，刚要开口反驳，就被秦决打断了。
  “我能理解，毕竟二皇子只是一个依靠出身当上将军的人，除了皇子这个身份能拿出去说道说道之外，基本没有任何能力！”秦决冷笑道：“我说过我不喝酒，你是以为自己很厉害么？比大明理司还要厉害？”
  他端起酒杯狠狠泼在二皇子脸上，“不要用这种恶心的手段来试探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不是你的下属，和你也没有利益关联。难道你想让我忠心于你？拜托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理司只对皇上负责，你懂么？”秦决起身微微抬起头，恶狠狠盯着被惊出一身冷汗的二皇子。
  “对不起，先生！”朱开立刻低下头，不再多言。
  “你们尊我一声先生，我自然会教你们，告诉你们该怎么做。尽全力做到一个先生应该做的事情，可我不仅会看你们说什么。还会去看你们做什么，做比说要重要太多！我吃饱了！”秦决甩袖向外走去，三名皇子全部低头。
  在他离开之后，朱礼本想开口嘲讽几句，可抬起头之后却看到朱开目露凶光，一副要杀了秦决的架势。
  站在旁边的朱庆双手交叉，一脸搞事的表情，只差把——打起来，打起来叫出来。
  见状朱礼也闭上了嘴，他现在十分希望朱开能干掉秦决。
  只要他杀了秦决，那大皇子和三皇子成了最大受益人，毕竟现在秦决是朱汉最器重的人。
  东林党杀他之前还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以及万岁爷的怒火。
  但朱开不用，他是皇子，杀了秦决也不会死。只会永久丧失争夺皇位的机会，甚至连个亲王都当不上。
  “秦决呢？”缈烟坐在三人对面，伸手摘下一颗葡萄塞入口中，“还没来么？看来是和父皇商量大事。”
  “不是！”朱礼笑道：“刚才走了，朱开那个不长眼的惹他生气。妹妹，你要是现在出去追肯定能追上。”
  她抬起头白了朱开一眼，心中明白眼前这个二哥定是做了让他无法收场的事情，愤怒和怨恨全部化作一抹微笑。
  “怎么会呢！肯定是秦决惹了二哥不开心！”她起身行礼道：“妹妹在此代他向二哥道歉。”
  “不必！”朱开甩袖离去，全然没见到缈烟眼中的杀意。
  秦决刚离开大殿就遇到了苏开甲。
  他对秦决抱拳道：“小牙子，前几日是我太过傲慢，惹你生气，请不要介意！”
  “公公那里话？！”秦决立刻上前摁下他的手低声道：“应该道歉的是我，但小牙子也是有苦衷，请公公原谅。”
  “哎，莫要折煞老身！”苏开甲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我现在是理司，周围都是锦衣卫。小牙子虽是万岁爷的心腹，却无时无刻不被他监视！”秦决无奈摇头道：“我也是难做人，若是被人看到我与公公修好。
  万岁爷会怎么想？定会对我增加一份疑心。最糟糕的是被东林党那群混蛋看到，定会参我一本，给我扣上一个大大的帽子。到时候不仅是小牙子难堪，公公也会被牵连。”
  他低头叹息，一副身不由己的模样，就连理由逻辑都十分完美，苏开甲这种老谋深算的人也没发现半点异样。
  “说的对！”苏开甲哭笑道：“是老身大意了，没有想到这一点，小牙子不会怨恨我吧？”
  “哎……”秦决搂着他的腰说道：“公公不要这样说，错还是在小牙子。只希望公公能体谅我一下！”
  “自然，自然！”苏开甲连忙笑着点头。
  “难做啊！”秦决苦笑道：“现在我不仅是理司，还是驸马！无论是对皇子还是你们都不能太过亲近，唯一能亲近的只有身边的几个姑娘。
  方才在宴席上，我和二皇子闹翻！因为他敬我酒，我没喝！不是我不给二皇子面子。而是小牙子害怕被万岁爷误会，你想，若是我给了他面子，另外两位皇子又该怎么想？”
  “说的对！”苏开甲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小子心思果然缜密，这是好事。小牙子，现在整个朝廷都在盯着你，万事小心！”
  “谢公公提醒！”秦决抬起头看到四个人在皇城上跳跃，奔跑。
  “那是什么玩意？”秦决指着他们问道。
  看样子十分嚣张，完全不像是正经人，衣装打扮都不整齐，不是体制内的人。
  “刺客呗！”苏开甲笑道：“现在白虎外出，皇城内部空虚！蠢蠢欲动的刺客肯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可惜他们不大聪明，根本不知道我大明皇宫内部可不是由白虎镇守！”
  “我们要不要提醒一下皇宫内的人？”秦决急忙问道，他认为朱汉不是一个强者，肯定很难应对那些刺客。
  “秦决！”苏开甲笑道：“要注意自己的行为，无故喧哗可不是一个有修养的人做出来的。
  万岁爷掉出白虎就是为了引他们现身，皇宫内部有玄武和青龙镇守，还有大量御林军，北镇抚司，南镇抚司，亲军都尉府，总和近十万人，还会怕这几个小小刺客？他们活不过一炷香！”
  “奥……”秦决点头，继续跟着他向外走。
  天上落下四个人影，将二人包围在中间。
  “来者不善！”苏开甲狞笑道。
  “瞎子都能看出来，他们不是要对万岁爷动手，目标好像是我！”秦决苦笑道：“你一提我名字，他们就来了！”
  “对！”左前方的男人狞笑道：“我们的目标就是你秦决，现在后金对你的赏银只比朱汉少三十万两。内城又那么危险，不如就拿下你这颗七十万两的脑袋。”
  “那你们为何不蒙面？”秦决笑着问道，内心丝毫不惧。
  能在朱汉身边当差的太监，全部都是大高手，他们是保护朱汉的最后防线，也是带着他们逃命的保命手段。
  其中苏开甲乃是第一人，外人不知道，他秦决曾身为阉党还不清楚——夜猫冥虎的名号？
  “为了名气呗！”苏开甲狞笑道：“一群蝼蚁怎么会放过这种出名的机会？他们巴不得昭告天下自己冲入了皇宫内。”
  “对！”四名男子慢慢向二人合围，手中的长剑发出明晃晃的寒光。
  “青龙，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苏开甲话音未落，青龙就出现在了二人身后，他们身后的两名刺客全部身首异处。
  森冷的宝刀之上落下两滴血液。
  “来了！”青龙笑道：“惊扰了理司，是小人疏忽。”
  “没有，没有！”秦决连忙摆手。
  “这两个都是大宗师，青龙，你且堵住他们的去路。咱家想活动活动筋骨！”苏开甲活动着脖子向他们走去。
  噼啪声不绝于耳，三万御林军和青龙卫将两名刺客包围。
  “小牙子，看清楚了！”他指着那两名刺客的眼睛说道：“看清楚他们眼中的恐惧，这就是弱者，那怕是万人之上的大宗师在大明的军队面前也形同蝼蚁，切记不要露出他们那样的眼神。”
  “你找死！”左前方的刺客快速冲向苏开甲，在逼近他三米时瞬间消失，出现在苏开甲左上方。
  另外一名刺客出现在苏开甲右下方，两把利剑同时刺向苏开甲，形成两面包夹芝士。
  狂烈剑气四散八方，御林军将手中秋盾狠狠砸下怒吼道：“山！”
  剑气撞碎在秋盾罡气之上，苏开甲抓住他们二人的剑一个转身将其甩开。
  “想法是好，但在我的自在太极拳面前，还显得有些稚嫩！”苏开甲微笑道：“二位都是天才，何不早日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