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看守书阁的小牙子

  “嘿，这群该死的虫蚁真是不怕死，我都撒了那么多自制的樟脑丸，你们还该进来！”一米三的小牙子拿起扫帚将那些虫蚁扫出藏书阁。
  他下个月就要十二岁了，七年前，秦决穿越到了一个病死的小乞丐身上。
  所幸被外出游玩的阉党头子魏雨田捡来当了干儿子。
  阉党头子见到他第一眼就说道：“这小娃娃，外貌清秀，骨骼惊奇，是个练武的奇才。”
  之后他凭借自己纵横职场二十载的经验颇得魏雨田欢心，讨了个藏书阁看守的职位，虽辛苦了些，却收获颇丰。
  但他也常常大骂：“这该死的运气，连个系统也不给，若是给了！我能在这当七年守书阁的？就是签到也签成神了！”
  放下扫帚，秦决走到凉亭歇息片刻，再过一会就能吃饭睡觉了。
  他仰起头看着已经出来的星星微笑道：“秦决，莫要贪心，这七年你虽从未出过宫，但也没遇到什么坏事不是？这样安稳的日子不正是你当初所求的么？”
  “小牙子，魏公公找你！”一个太监捏着腔站在石桥上喊道，无论听多少次，他都无法习惯这群阴阳人的声音。
  “李公公，小子我这就来！”秦决一跃而起追上了李公公。
  在换牙之前，秦决的门牙破碎了一块，看起来十分好笑，别人也就给他起了这么个外号。
  他虽不喜欢，可谁都这样叫他，便也慢慢习惯了。
  路过御花园时，秦决偷瞄了几眼那美丽的小宫女，这些年他一直都守在藏书阁，衣食住行几乎不离藏书阁。
  连宫女都见不到一眼呀，这么长时间，他一个曾经挑剔的lsp，现在看头母猪都觉得清秀。
  哎……
  “少看，小心那些恶婆子挖你眼珠！”李公公低喝一声。
  他立刻缩着头不敢再看，这宫里规矩严得很，等级制度更是无比森严。
  若不是秦决人缘好，讨喜，早就被李公公抽耳光了。
  “小子知道错了，李公公此时万不可告诉魏公公呀！”秦决很害怕魏公公，他对所有阉党都无比严厉，手段也是吓人的很呐！
  “我自然知道，你小子以后要机灵点，莫要给魏公公添麻烦！”
  “知道了！”
  进入东厂，秦决一人去找了魏公公。
  刚推开房门，他就闻到一股子血腥气，“厂公！小牙子奉命来找你了！”
  他跪在地上，以头贴地。
  “进来吧！”
  秦决起身进入魏公公房间跪下，在此之前看到地上躺着两具东厂太监的尸体，官都不小。
  “小牙子！”面如死人的魏公公端起茶杯阴笑道：“你跟我几年了？”
  “六年十一个月零七天！”秦决跪在地上微笑道：“托魏公公的福，小子现在还活着。”
  “你小子真是叫人喜欢！”魏公公放下茶杯说道：“明儿就去净身，以后跟在我身边。这七年你也学到了不少东西，我都看到了！”
  净身？不就是……不，我不想当太监呀。
  “我知道你害怕，也知道你不想，但没办法，这就是命！谁又能不听命于天？你看看那些百姓，三年大旱饿死十多万人呀！你要是不想当太监，下场只能和他们一样！”魏公公语重心长的说道，他慢慢放下茶杯看着面前不断颤抖的秦决。
  “小牙子，忍忍就过去了！”他再次开口安慰。
  “我知道！这二位公公常常在我面前提起！”秦决狞笑道，语气如常。他的脸几乎贴在地上，魏公公没有看到他在狞笑。
  “他们还说了什么？”魏公公面色不善！
  “东林党那群该死的混蛋借祈雨之事不断从陛下手中索取钱财，贪了不少！”秦决微笑道。
  “哦……还有么？”
  “没了！”
  “看到了吧？”魏公公指着身边的两具尸体说道：“这就是多嘴的下场，敢在本公公身后嚼耳根子，真是活腻了。你说对吧？小牙子！”
  “对！”秦决点头道：“可是魏公公他们马上就要成功了！”
  “什么意思？”魏公公厉声喝道。
  “小牙子本打算今日忙完藏书阁的事就来跟您汇报，雨马上就要来了！”
  魏公公大吃一惊，手中的茶杯摔碎在地，随后狞笑道：“小牙子，你是不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命根子在扯谎？这世上除了百姓和陛下，谁都知道短期内下不了雨！”
  “厂公，若您不信，请听我细细道来！”秦决抬起头，红着眼眶，看起来十分委屈，在宫内这七年他别的没学会就学会了演戏和忠心，若是不演，死的最快。
  “好了好了，别委屈了！”魏公公对他招手道：“来坐在我身边！”
  秦决起身做到他身边开始细细说道，并将自己的发现全部告诉了魏公公。
  你对我有恩，我一定会报。你权力滔天，我也一定会用。魏公公您放心！在你死之前我一定会永远忠诚于你，只有这样别人才会知道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才会重用我。
  “可是雨司，也是那个炼仙丹的人，是陛下身边的红人。你知道的，陛下十分信任他，可他确是东林党的人！”魏公公咬牙握拳。
  “魏公公放心，我已经找到干掉他的办法了！”秦决微笑道：“您的敌人我都在研究。”
  “哦……那我呢？”魏公公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您是我干爹，为了您，我这条命都可以不要！又怎么会……”说道悲情处，秦决开始抹眼泪。
  “别哭了，逗你玩的！”魏公公取出丝绸手帕给他擦眼泪。
  我靠，你个阴阳人真是够恶心的，怎么跟个娘炮一样？
  “来，告诉干爹，你是怎么找到干掉他的办法呢？”魏公公趴在桌子上看着他。
  “那个死老头子天天去藏书阁找书，我发现他练的仙丹是先帝经常服用的，可我尝试练了几次后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仙丹！而是一种剧毒，服用多了会死！我给它取名——水银！”
  古代皇帝吃下的仙丹大多数提纯水银，吃多了必死无疑，只要吃了就会变成智障，脑残，甚至会影响后代的智商。
  “真的？”魏公公瞪大眼睛，脸都笑变形了。
  “您看！”秦决取出一个盒子，打开一开全是水银块，这种水银纯度很低拥有大量杂质，不会在常温下挥发。但却比皇帝吃下的仙丹更纯！
  “好好好！”魏公公大笑着拍手，“你可真是个好小子，告诉干爹，你是怎么知道这玩意有剧毒的？”
  “管事房的糟老头子天天欺负我，小牙子气不过，毒死了他！我不吃是因为在想——这仙丹若真能长生不老，雨司为什么不吃呢？”秦决笑的很阴森，魏公公却很开心。
  “我就说嘛！”魏公公咬牙握拳，“老子吃了这些玩意后怎么会感觉身体不舒服，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那……小牙子的命根子？”秦决抬起头看着他，委屈巴巴的样子可怜极了。
  “莫说是命根子，你若说的是真，我可保你飞黄腾达！你现在立刻去拿证据来找我，我们一起去面圣！”
  “是！”秦决跳下椅子飞奔出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魏公公笑道：“有了你，东林党对我的威胁就小了一分，小牙子，我救你一命。而你却给了我如此巨大的惊喜，当真是天意，天意啊！来人，去保护好小牙子，谁若挡他，杀！”
  门外阴影中跳出十三个带刀侍卫，他们快步冲出门外追上了小牙子。
  秦决带着他们来到藏书阁，见小牙子要拿书，看守书阁的侍卫立刻抬手阻止。
  “滚，东厂办事，轮得到你在这指指点点！”侍卫转身离去不敢多言。
  “把这些书全部拿上！”秦决搬出十二本书交给一名侍卫，他没有喉结，也是在十二岁的时候净身的。
  “其他人随我来，去拿仙丹！”秦决带着他们回到自己房间，在捡漏的床下翻出一个盒子。
  打开一看，全是皇上服用的仙丹，就连那些侍卫都惊呆了。
  这些玩意流出去可是价值千金。
  但秦决从未想过要卖，他知道自己想要飞黄腾达依靠的不是这些仙丹，而是掌握了朝廷四分之一话语权的阉党头子——魏雨田。
  皇上掌握朝廷上的二分之一话语权，剩下的四分之一全部落在了东林党手中。
  “还好都在！”盖上盖子，秦决抱着盒子向东厂跑去。
  他的脚步越来越快，眼中似乎燃烧着火焰。
  七年，这七年我过着狗一样的日子，暗中蛰伏，处处小心，事事留心，终于让我等到了翻身的这一天。
  我知道未来一定会更加凶险，因为我将加入更大的权利斗争之中，但我不怕，我秦决也要尝尝权力的滋味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