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教师第两百五十一章泽田纲吉的孤单

  “唔……”
  有什么东西似乎在舔泽田纲吉的脸，凉凉的，让人完全睡不着。
  猛地坐起来，才看到原来是小狮子，它似乎特别不喜欢回到匣子里，反正也没什么关系，泽田纲吉也就把它放在一边没有管它。看现在的时间，才两点钟，离天亮还早得很。
  举起一只手抚上额头，轻轻揉着眉头。
  （怎么会，又梦到那些东西了……明明，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从前那些事情了……是因为今天看到摩托车想起的吗……）
  小家伙又开始用毛茸茸的脑袋蹭泽田纲吉的手，看着它乖巧的模样，忍不住把它抱起来，看着它金红色的瞳孔，轻轻问：“你是在安慰我吗？”
  它没有出声，只是伸出舌头轻轻舔了泽田纲吉的手一下。
  不知为什么，这无言的安慰真的让本来想起往事有些烦躁的泽田纲吉放松许多，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它，“谢谢你。”
  这么一折腾让本来就不想睡觉的泽田纲吉睡意全无，索性起身套上外衣，打开门走了出去。泽田纲吉想，出去走走应该能好多了吧。谁知，刚刚打开门迈出去一步，就听到有人摔倒在地的声音，借着基地走廊里灰暗的夜灯泽田纲吉辨认出那人的身份，一边扶起他一边问：“迪诺先生，你怎么在这里？没事吧？”
  “不，我没事……”迪诺先生苦笑一下，拍去了衣服上的灰尘，“纲吉怎么还没睡呢？这么晚出来有事吗？”
  “我只是一时睡不着而已，所以打算出来走走……迪诺先生呢？难道你也睡不着？”
  “嗯……大概吧……”迪诺先生看着泽田纲吉，尽管灯光昏暗，泽田纲吉也能看得出，此刻他的脸上，不再是初次见面时那种无谓轻松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忧伤了太久已经麻木的表情。
  “出什么事了吗，迪诺先生？”
  “纲吉……”
  “嗯？”
  “你，你能感应到他吗？”
  泽田纲吉被这莫名其妙的问法弄得有点懵：“谁？感应到谁？”
  “就是……彭格列十代目……泽田，纲吉……”
  尽管迪诺先生说的断断续续，但泽田纲吉还是毫不费力地明白了他的意思，尽管不忍心打破他满脸的期待，但泽田纲吉还是开口说：“不，我不确定他是不是还活着……”看着迪诺先生迅速暗淡下去的脸色，泽田纲吉忍不住又开口说：“其实，你应该去问入江先生，当初是他跟……跟他制订了那个计划，入江先生应该最清楚真相……”
  迪诺先生摇了摇头，“陪我走走吧，纲吉。”
  “嗯。”
  也许是因为回想起并不美好的前事，也许是因为泽田纲吉还不太清醒，走着走着泽田纲吉突然开口问到：“你们，都很喜欢他吗？”
  迪诺先生楞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泽田纲吉问的是谁，他叹了口气，点点头说：“是的，我们都很喜欢他，可以说，彭格列上上下下只要见过他的人都很喜欢他，也包括很多没见过他的人。”
  “能，给我讲讲有关他的事吗？”
  迪诺先生笑了笑，表情一下子柔和起来：“他是个很温柔的人，虽然并不缺烦作为黑手党冷漠决断的一面，但还是会给人留下温柔的印象。也许是因为守护得太好，外界并不是特别了解彭格列十代目的真实面目，因此他总是喜欢时不时甩开护卫，一个人走到外面去，他特别喜欢跑到医院，他说过，虽然医院会给人绝望，但同时它也给人带来希望，他希望彭格列也成为这样的存在。只是给人带来绝望的话，还不如毁掉更好。”
  “他喜欢汉堡的习惯即使到了现在也没有改掉，守护者们几乎每次都是在快餐店找到他的踪影，他对部下很好，虽然彭格列总部总是需要修缮房屋，但他总是嘴上说着要惩罚那些老是惹事的家伙，却一次都没有履行过，在黑手党间，彭格列十代目一直是以优雅的风度著称，但没有人记得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他的改变从一开始就在那里。”
  “他可以不动声色地除去任何彭格列的威胁，也可以慷慨无私地安抚那些威胁们的家属，他已经学会了收敛自己的情绪，说起来，我都不记得有多久没看到他的不安焦虑急躁与愧疚了……reborn把他教育得很好，直到那件事发生前，他都是无可争议的黑手党教父。”
  “他……”
  听着迪诺先生把有关他的事情一件一件娓娓道来，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原来十年可以改变这么多吗……他嘴里的那个人，仿佛跟泽田纲吉一点关系也没有，完全看不出那个人有任何像他的地方，也完全没有任何代入感……
  果然，自己不属于这个地方啊……
  快点结束一切吧……
  他想回家了，妈妈还在家里等着他回家……
  不知什么时候迪诺先生停止了述说，他安静地看着泽田纲吉，尽管灯光昏暗，他的眼睛也仿佛泛着亮光，明亮得像天上的星星。
  “迪诺先生？”
  猝不及防地，泽田纲吉被他一下子抱住，只听到喃喃的话语在耳边响起：“纲吉……我好想你……为什么……你要这样离开我呢……”
  “迪诺先生？”
  他仿佛没有听到一样：“我还没来得及……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为什么要这么狠心……”
  “迪诺先生！”
  “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不，你就是个狠心的人，你根本没有想到我，我们那么多人，你根本一个人都没有想到，你从来看不到，无论我们做了什么你都看不到……”
  一种窥视了别人秘密的羞耻感从心底攀升，泽田纲吉猛地一把把迪诺先生推开，看着他，认真地说：“看清楚，迪诺加百罗涅！我不是他！不要，永远也不要，把我当成他！无论你多么想他，无论你多么怀念他！”话一说完，泽田纲吉头也没回的跑回房间，不顾身后迪诺先生的呼唤：“纲吉！”
  一头扎到床上，泽田纲吉感受着小狮子慢慢走到我身边，小小的脑袋蹭了蹭他的头，乖巧地趴在他头边，他抬起头，看着它金红色的瞳孔，轻轻伸手把它抱在怀里，空空的胸腔终于有了一点点充实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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