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为别人而活

  侍女们把孩子安抚好就出去了，我说到：“夜辰，你去睡吧！”
  夜辰有些无奈：“算了，我怕我一躺下他们就开始哭了。”
  我说到：“要不你去我床上睡吧！”
  夜辰说到：“那你呢？”
  我回到：“我不想睡，我就在这里看着他们，你快去睡吧！”
  夜辰说到：“我也不睡了，反正天都快亮了，我在这里陪你。”说着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看着熟睡中的孩子们，此时是如此的安静，我又回想起了我刚才的梦，也不知道他们后来怎么样了，还有那个太子为什么要杀她，看得出来他们是有情的。不过那个女子为什么和我那么像，那个太子和玉宁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难道这不是梦，是我预见的未来，玉宁会亲手杀了我？我思来想去，不知不觉得竟然已经天亮了。
  我正纳闷怎么过了这么久，夜辰都这么安静，一句话也没有说。于是我看了看他，谁知夜辰竟然在椅子上睡着了，仰着头，张着嘴，这睡姿着实有些难看，眼睛也没有闭好，难道这家伙是属鱼的吗。我看夜辰睡得正香，就施法把他弄到床上继续睡了。我看着夜辰，心里想着“还好有你，不然我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我虽然一晚上都睡得不好，此时却十分的清醒，感觉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我为母后设置了牌位，我跪在母后的牌位前：“母后，你一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当初你是多么骄傲，可如今，你死了，你的牌位连天界祠堂都入不了，你肯定很不甘心，希望你来世能找到个爱你的人，不要再像这一世一样了。”
  这时夜辰过来了，也跪在牌位前给母后行了礼，之后给母后上了三柱香，又和我一起跪在了母后的牌位前，“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栖瑶的。”之后又对我说到：“瑶瑶，你别跪太久了，你才刚生完孩子，身体会吃不消的。”
  我说到：“我没事，我恨我自己，在母后在世的时候没有好好的听她的话，现在我只能对着这个牌位对她说话了。”
  夜辰安慰到：“你别太难过了，你不是还有孩子们吗？我也一直陪着你的，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听我的，快起来。”
  我说到：“我不起来，我就要跪在这里。”
  夜辰道：“你不能这样消沉下去，你忘记母后是怎么死的了吗？你不打算给母后报仇了吗？”
  我说到：“是，我不能这样，我还要给母后报仇，我要去杀了那个女人。”说着我就起身准备出去，可是由于跪的太久了，起来的时候差点摔倒了，还好夜辰接住了我。
  夜辰把我抱到椅子上，“你看你，跪太久了腿麻了吧！你先缓和一下，还想去杀人，我看你是去被杀还差不多，先把身体养好了再说吧。”
  这时箐箐来了，端来了汤，给我盛了一碗，我接过汤：“箐箐，你就别给我熬汤了，怪麻烦的。”
  箐箐说到：“不麻烦，反正我也无事可做，再说了，你现在正是需要补充营养的时候。”箐箐见了母后的牌位，就给母后上了香祭拜母后。
  这时玉宁也来了，“栖瑶，你怎么样了？”我把头扭向一边，没有理会玉宁，这时玉宁见了母后的牌位，正准备去祭拜。
  我生气的说到：“我的母后还不需要仇人的儿子来祭拜，您请回吧！”
  玉宁不知该怎样与我交流，又怕再刺激到我，“我这段时间先不来打扰你，你好好静静，待你平静平静我再来找你。”之后又对箐箐说到：“箐箐，你和我出来一下。”
  箐箐见玉宁叫自己，有点受宠若惊，答了句“好”就跟着玉宁出去了，没过一会儿，箐箐就回来了。
  我问到：“他对你说什么了。”
  箐箐说到：“没什么，就是叫我好好照顾你。”
  我有些不快：“还用的着他吩咐吗？惺惺作态。”我想着我经历这些事的时候，都是夜辰和箐箐陪着我，现在他跑来叫箐箐好好照顾我，难道不是假惺惺的吗？要不是他那母后，我会变成现在这样吗？
  箐箐好像有些心事的样子，脸上愁眉不展的，“栖瑶，我先回去了，晚上我再给你熬汤过来。”
  我说到：“好，不过你不用给我熬汤了。”
  箐箐说到：“今天晚上给你熬了就不熬了。”
  我说到：“那好吧！”
  由于母后是废后，在别人眼里是罪孽深重之人，除了夜辰、箐箐和玉宁就再没有人来祭拜母后了，就连父帝，也从未来过，可见他是多么薄情。
  我对夜辰说到：“人情惨淡，世态炎凉，你看看，以前那些和母后走的近的人，没有一个来祭拜母后，对我也是避之唯恐不及，生怕和我走近了成了现天后的眼中钉。”
  夜辰说到：“这天界本就是如此，谁有势力，就巴结谁，你以为这些神仙都有多高尚啊！”
  我说到：“那你还留在这里干嘛？怎么不去巴结去？”
  夜辰说到：“这天界除了巴结，不是还有人情吗？不正是因为有情，人们才会感到温暖，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我说到：“情在给我们带来温暖的同时，也带来了寒冷，若是没有情，兴许我也不会这么痛苦了。”
  夜辰说到：“要是有一种药，让你吃了可以忘掉过去，绝情绝爱，你会吃吗？”
  我斩钉截铁的说到：“不会，只有痛才证明我还活着，因为痛苦而选择忘记，选择无情，那是在逃避，发生过的事依旧无法改变，既然无法改变，就要记住那种刻骨铭心的痛，我才不要吃什么药，那是懦夫的行为。”
  我说完后看着夜辰，只见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之后回过神来：“对，我们不做懦夫。”
  这时孩子的哭声响起来了，我叫来了侍女，侍女们把孩子安顿好后，他们便又睡着了，我说到：“他们还真能睡。”
  夜辰说到：“他们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吃和睡，其它的什么也不用想。”
  我说到：“真羡慕他们，什么都不用想。”
  夜辰说到：“你不用羡慕他们，毕竟你也是这样过来的，不用想，但也没有记忆。”
  我有些感慨：“既然不管快乐也好，痛苦也罢，记忆都没有，那痛苦、快乐的意义又是什么，不是终将过去的吗？过去是过去，现在会成为过去，将来也会成为过去，那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不是都将归于尘土吗？”
  夜辰道：“所以，不管过去将来怎样，只要活好现在就可以了。”
  我说到：“现在？现在又怎样，还不是会过去，我们从无到有，再归于尘土，不过是饶了一大圈，回到原点而已，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痛苦的活着。”
  夜辰说到：“因为你不是一个人活着，你活着是为了让爱你的或你爱的人不痛苦。比如你的孩子们，你可以给他们母爱，还有我、箐箐、玉宁，这些对你好的人，如果失去你会无比痛苦。这就是你活着的意义，不让别人像你一样痛苦。”
  我说到：“我懂了，谢谢你，夜辰。”
  夜辰笑着说到：“和我还说什么谢。”
  这时箐箐端着汤来了，我说到：“辛苦你了，箐箐，以后不要再给我熬汤了。”
  箐箐把汤放下，给我盛了一碗：“嗯，今天这汤喝了，以后就不用熬了，来，快喝了吧！”说着就把汤递给我了。
  我接过汤刚喝完，就感觉体内灵力充沛，感觉身体比我没生孩子之前还要好，我好奇的问道：“箐箐，这是什么汤，怎么功效如此之好，我感觉我的身体完全恢复了。”
  箐箐说到：“这是冰弦草汤。”
  我吃惊的问道：“冰弦草？你怎么会有？”
  箐箐说到：“是今早玉宁给我的，他叫我不要告诉你，不然怕你不肯喝，既然现在你汤都喝了，我就告诉你了。”
  在北州极寒之地，有一群冰弦兽，形状似鹿，不过身体通白，像是冰雕。冰弦兽的头上有两只冰树花角，在选择冰弦兽王时，天空会飘下灵之霜花，当霜花选中王时，霜花就会与冰树花角的花核融合，从而长出冰弦草，这冰弦草就是冰弦兽王的象征，不知玉宁是怎么得到的，肯定吃了不少苦头。
  我说到：“这冰弦草如此难得，真是难为了玉宁。”
  箐箐说到：“是啊！玉宁待你如此之好，冒着生命危险去取冰弦草，只是怕你身体挨不住，他把你的命看的比他的命还重，难道你没有想过要告诉他孩子是他的吗？”
  我说到：“纵然他对我再好，他的母后杀了我的母后，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箐箐说到：“那是他们上一代的恩怨，你真的要让上一代的恩怨伤及玉宁吗，他是无辜的，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错。”
  我说到：“那我呢？那我又做错了什么？我又为什么要遭受这些？世事本就如此，并不是做错了才会有惩罚，有时候上一代的恩怨也是需要我们去承受的。”
  箐箐说到：“不管怎样，我希望你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我说到：“我不会后悔的。”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后悔，玉宁待我好，我不希望他受到伤害。可是母后尸骨未寒，难道就要让我放弃复仇吗？这样我对的起母后吗？
  箐箐说到：“那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我说到：“好。”说完箐箐便走了。箐箐走后，我问夜辰：“夜辰，你觉得我该怎样做？我该复仇吗？”
  夜辰说到：“其实我们现在也不知道母后是不是被玉宁的母后杀的，我们总要调查清楚，以免到时候错杀无辜。”
  我说到：“无辜？她怎么可能无辜？就算不是她杀的，也是她害我母后入狱，我母后才会死的。”
  夜辰说到：“但母后当年害她也是真，换了谁谁不会怀恨在心？”
  我本想反驳夜辰，却不知该说什么，夜辰说的也是真的，就算他说了母后的不是，但是却没错，我想了想说到：“逝者已矣！你就不要再说母后的不是了。”
  夜辰说到：“是啊！逝者已矣！”
  我说到：“昨天极寒牢狱的天兵肯定看到谁去过牢狱。”说着我就去了极寒牢狱，夜辰也赶紧跟上了。到了极寒牢狱，我看守门的天兵已经不是昨天那些人了，我问到：“昨天守门的人呢？去哪儿了？”
  天兵回到：“昨天那些人犯了错，已经被削了仙籍，转世做人去了。”
  我问道：“犯了什么错？要受如此重的惩罚。”
  天兵回到：“不知。”
  我和夜辰又回了晨曦宫，我说到：“太巧了了吧！全都犯错转世做人了，肯定有问题。”
  夜辰说到：“肯定是他们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我说到：“肯定是玉宁的母后去过牢狱，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夜辰说到：“这只是你的猜测，你先不要轻举妄动，今天都这么晚了，你先休息，我们明天再做打算。”
  我说到：“如果是她杀了母后，那她肯定不会放过我的，我只要坐等她找上门就可以了。”
  之后我就休息了，我天天在晨曦宫等玉宁的娘亲找上门来，可是都一个月过去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我都怀疑是不是玉宁的娘亲杀的母后了。在这一个月里，我几乎天天都做着那个梦。
  今天一大早，我和夜辰来到园中坐下，侍女们把孩子的摇篮搬到了园中。这时轩月来了：“殿下，天帝有事召见。”
  夜辰道：“我去去就来。”
  我说到：“好，去吧！”说完他们二人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