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你以为你赢了吗

  穆南祁瞧见郁樱樱的第一眼，就觉得郁樱樱欠揍。
  但他又想着，郁樱樱一个女孩子，他一拳头过去，会不会把她锤得嘤嘤嘤。
  就像当初那样，他强自忍耐着她的脾气，只不过是推搡她一下，她就像个弱不禁风的小团子，倒在地上爬不起来，手还破了皮。
  偏偏她还不认输，她狂傲极了，言语挑衅，并且时时刻刻喜欢找准机会羞辱他。
  穆南祁其实觉得，这太有“意思”了。
  他第一次被人这么对待，他像是这辈子都没栽在谁手里过，而第一次栽了，对象竟然是郁樱樱这么个女人。
  他讨厌她的同时，又克制不住地，想要时时刻刻关注着她。
  想看看她还能作出什么妖来。
  他在郁家的大部分时间里，得空后，就会将郁樱樱掏出来，当成个新鲜物件研究。
  研究她的动机，研究她的想法，研究她的下一步动作。
  正如同当初，他将她抓起来，关在别墅里，他也是时时刻刻，在猜想着郁樱樱的下一步举动，甚至……细节到她的表情和神态。
  他都想猜一猜。
  喜欢上郁樱樱，是他后来没有想到的事情。
  他在那场舞台演出上，瞧见郁樱樱一舞倾城，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时，他第一次有了反应。
  不一样的反应。
  那也是穆南祁，第一次觉得……他不该用这种研究猎物一样的心态，去观察探究她，而是该用一种要护着她，照顾她的想法，去尝试着理解她，了解她。
  人的感情都是会变化的。
  没有一成不变的情感，也没有万年不变的心态。
  他之前那样想，后来又这么想，再后来，他又推翻所有，他想这么干，又得寸进尺，他常常在改变心态和想法。
  唯独……霸占郁樱樱，抓住她，据为己有这一点，是不变的永恒。
  “她逼迫我当保镖，其中或多或少，也有我自愿的成分。”
  穆南祁承认这一点。
  他当时对郁樱樱没有任何好感，他所做的事情，一步一步，全部都是权衡利弊得到的结果。
  如果他不跟在郁樱樱的身边，那么他将会成为姜舀秘密饲养的血库，而他的作用，就是配合姜舀的那些研究。
  这就是当初，他和姜舀达成的合作。
  郁家是愿意收留他们母子的。
  只不过，郁家不愿意在明面上收留，他们想将穆南祁退居幕后，将他藏起来，用保护苏茵为条件和筹码，让他心甘情愿，提供和郁樱樱一样的阴性血，用作研究。
  “但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愿意被他们藏起来。”
  穆南祁低声开口。
  所以，郁樱樱来找他的时候，提出的当保镖的条件，他是一半被逼迫，一半是自愿。
  他道：“姜舀在临死的时候，告诉我，是我欠了郁樱樱的。”
  他道：“姜舀说的没错，我的确亏欠郁樱樱，当年如果不是她，我不会有光明正大出现在众人视野范围的机会。”
  毕竟，合作就是合作，交易就是交易。
  他既然答应了姜舀，自然是从此都要待在那间实验室里的。
  而郁家夫妻宠溺郁樱樱，她提出来的条件，郁庭明和姜舀，即便心中不认同，但是依旧会答应。
  “你可能还不知道一点，”穆南祁偏过头去，视线停顿在了沈甚的脸上，“我的体质也不一样。”
  穆氏医药世家，他从小便被父亲的那些药材染着，至少在免疫力和耐受力这一点，是异于常人的。
  “姜舀说过，郁樱樱活不过十八岁。”穆南祁低声开口。
  他道：“姜舀让人实验了无数遍，那些药剂都在我的身上，我的血和郁樱樱的血是相通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穆南祁嗤笑一声，道：“换句话来说，你们追求的长生不老，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不存在的东西，但是对于郁樱樱来说，只要我在，她就在。”
  他道：“我的血，只对她有用。”
  话音落下。
  沈甚已然惊愕无比。
  他瞪大了双眼！
  似乎是得到了什么无法理解的事情，在这一刻，已然无法再继续冷静的思考下去！
  竟然是这样……
  竟然是这样！
  沈甚想起了谢黎之前的指尖微动，他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就算是拿到你和郁樱樱两个人的血，给别人换了，但是也不会有什么作用？”
  所以，当时就算谢黎体内有郁樱樱的血，再加上穆南祁的，她也只不过是手指动了动，但是却并没有苏醒过来！
  “不然你还想要什么结果？”穆南祁嗤笑。
  男人的面色冷沉，他侵略性的脸庞上，挂着的是不屑一顾的笑意，道：“就像是当年的矿山里，那个工人一样吗？”
  穆南祁开口出声：“那个工人，他也只不过是回光返照了一下，能有什么作用？他还是死了。”
  这个是事实。
  因为那个工人，在医院里，即便后来死而复生，但没有坚持多久，还是死了。
  这就是真相。
  穆南祁开口道：“所以，这些真相摊开之后，摆在面前，是不是觉得自己极其愚蠢？”
  沈甚脸色一变。
  他当然是觉得愚蠢的。
  实际上，沈甚从一开始的时候，他就不相信这些所谓的死而复生！
  但，沈知秋的魔怔，以及齐世昌的癫狂，这些种种，一切的一切，都对他有了一定的影响，再加上后来，他又看见了谢黎的反应，所以这些……
  让沈甚不得不相信！
  但现在，知道了这些事情之后，沈甚的脸色彻底发生了变化，现在已经不能够再继续理智的思考了。
  “所以……其实是因为，姜舀将你打造成了，可以救郁樱樱的容器？你是给郁樱樱续命的容器。”
  沈甚如此总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郁樱樱选择和穆南祁在一起，不管他怎么告诉郁樱樱，郁樱樱都不愿意离开这个男人，这一切的因果，都好像有了解释。
  沈甚忽然笑了，带着嘲讽，道：“穆南祁，你以为你赢了吗？你没有。”
  “郁樱樱只是因为需要你的血，所以才选择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