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是。”奥利弗没有犹豫。
  那人将伞放在门口。“你是赫迈尤斯的人？”
  奥利弗眯了眯眼，手悄悄地按在剑柄上。“是。”
  “你母亲是法蒂莎？”
  “你究竟是什么人？”奥利弗喝问。
  那女人猛地将兜帽掀开，露出了一张精致的中年妇女的脸。“靛？”
  他瞪大了眼睛，望着那副熟悉的轮廓，呆愣在原地，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
  好一会儿，他才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母亲？”
  法蒂莎轻轻地点了下头，奥利弗大叫一声“母亲”，然后将她拥入怀中。
  他们就这样拥抱在一起好久好久，奥利弗觉得这是他十多年来最幸福的时刻。
  过了很久他们才分开。
  “孩子，让我好好看看你。”法蒂莎摸着他的脸和头发问，“你父亲还好吗？你弟弟怎么样了？”
  “他们……都回到了赫迈尤斯。”奥利弗将迪阿琪发生的事情概述了一遍。
  也许是因为母亲就在身旁，奥利弗讲述过程中几度哽咽，法蒂莎也不住地垂泪。
  “好孩子，没能陪伴你长大，还让你吃那么多苦，我真的不是一个好母亲。”
  奥利弗摇摇头，清了清喉咙。“母亲，这不怪你。也许我曾经有想过，是你抛弃了我，但在我了解了一些事情后，我再没有这么想过。”
  他拉起法蒂莎的手说：“你看，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吗？”
  法蒂莎点点头，“你这么宽慰我，我很开心。当年我回来后，因为没有传送水晶，不能去迪阿琪看你们，但是……传送水晶，以后会有的。”
  奥利弗瞳孔缩了缩，“母亲，是不是萨菲克威胁你了？”
  法蒂莎笑了一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她掏出一封信递给奥利弗，“这是萨菲克让我带给你的。”
  奥利弗接过，没有急于拆开。“他现在人在哪里？”
  “在至高圣殿。母亲答应你，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我一定好好补偿你们。”
  奥利弗眉色暗了暗，“这么说，你还要走吗？”
  法蒂莎呆愣了一下，轻叹一口气。“正如萨菲克所说，你真的是太聪明了。”
  她回握住他的手，语气温柔而坚定：“我也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情，而且恐怕短时间内不能见面了。”
  奥利弗抿抿唇，有些气恼。“难道这件事重要到，你要抛下你的儿子吗？”
  “对不起，”法蒂莎愧疚但却坚决地说，“这件事关系重大，比任何东西都要优先！”
  奥利弗皱着眉，眼中满是担忧，斩钉截铁地说：“很危险吗？如果是那样，母亲，让我去做！”
  法蒂莎心中一暖，眼泪差点没有忍住，“傻孩子，做母亲的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孩子面对危险。不过，你放心，我只是去探查真相，没有多大的危险。”
  “真的吗？”奥利弗对此充满了怀疑，“难道说你要和萨菲克一起去吗？”
  法蒂莎没有隐瞒，点了点头说：“他这个人，我始终看不透，但这次我希望你不要干涉他。”
  奥利弗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忧愤，只是法蒂莎始终不肯道出实情，再多说也无济于事。
  “我明白了，不会干涉的。只是，你必须答应我，一切以自己的安危为重！”
  法蒂莎点点头，张开双臂，再次抱了抱奥利弗，道了别，将兜帽戴上后，很快消失在小巷尽头。
  奥利弗一直望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再也看不到才收回了视线。
  他面无表情地拆开了萨菲克的信，当看到内容时，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信只有短短一行字，写着：“交易已完成。”
  他用烛火将信焚烬，稍微收整了心情，便轻轻关上门，披着夜色往至高圣殿走去。
  灰蒙蒙的天下着细雨，据旅馆老板说，这雨下下停停，已经是第三天了。
  整个至高圣殿表面上看十分平静，但正是这种平静透着古怪的氛围。
  奥利弗没有贸然进入，而是在外围转了几圈，果然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
  在至高圣殿的一角，焚烬之剑发出了示警。
  “居然有魔灵？呵呵。”
  至高圣殿的墙体高大，但对于奥利弗来说，这不算什么问题，他几个腾跃便翻进了一扇窗。
  此时，至高主教卡萨琳在自己的房间里出神地望着窗外，脸上愁云密布。
  傍晚开始，密集的小雨点就笼罩了整个至高圣殿，风声呼呼地穿过建筑物，听起来就像鬼魅低声呜咽。
  突然，吧嗒一声，房间另一侧的窗户响了一声。
  她转回头一看，吃惊地捂住了嘴。
  奥利弗抖了抖满身的雨水，“抱歉，我到你这里躲一下雨。”
  他刚刚进了至高圣殿，正在调查时，差点被巡视的神职人员发现，躲藏过程中无意瞥见卡萨琳的身影，便钻了进来。
  “咦，这是金钗石斛？！”奥利弗发现窗边摆放着一盆小巧的花。
  卡萨琳脸上诡异地飞上两片红晕，顿时不自在搓搓手，“这是你留在客房里的，我……嗯，觉得有趣，便搬来养，没想到居然开花了。”
  “金钗石斛很难培育的，你好厉害。”奥利弗赞叹道。
  “你，”卡萨琳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显出焦急，忙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能在这里吗？”奥利弗反问。
  他清楚地感觉到整个至高圣殿看起来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尤其是来自焚烬之剑的示警，让他更肯定至高圣殿出事了。
  “唉，既然你来了，那你能救救贝露吗？她的魔毒情况很严重！”卡萨琳望着奥利弗，眼底满是不安。
  “她还没好吗？”奥利弗愣了一下，难道焚烬之剑发出的示警与贝露的魔毒有关吗？
  他还并没有熟练掌握焚烬之剑，这个问题现在谁也回答不了他。
  他心说：要他帮她治疗倒是无所谓，只怕贝露还记着在森林里的事情不愿让他看。
  卡萨琳面色沉重地摇摇头。
  “要我救她也行，不过……”奥利弗来这里可不是来玩的，至高圣殿内部太复杂，正好可以让卡萨琳带路。
  “不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