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对质

  只是虽然林长乐这么说，但是薛大人这个老谋深算的狐狸自然是不全信的，一双精明算计的眸子骨碌碌一转，不由得多看了林长乐一眼。心想这个林长乐该不会真的没有人证吧？如此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怎么替她圆这个谎啊，一时之间竟有些心急，竟是额头汗珠直落。
  不过既然他想要巴结丞相和太子，势必要帮助林长乐的，只是秦天音也不是省油的灯，想要定她的罪怕是有点儿难了，只怕待会儿又会是一场恶战啊。
  不过侍卫还是把陈思带来了，秦婉和跟在陈思的后头，兀自在她身后小声地嘀咕了两句，陈思本就苍白的脸变得更白了，仿佛糊了一层面粉似的。
  “大人，人证带到了。”
  林长乐和薛大人方才还紧绷的心弦立时就放下了，这个陈思能来就好办了。
  秦天音看了一眼跪在自己旁边的陈思，心中格外得平静，只是还是不免为陈思感到痛心罢了，看到她也一样，为了自己的荣耀能够抛弃朋友，甚至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她以前可真是高看她了。
  虽然以前她们兴趣相投，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但是今天却兵戈相见，这可真是戏剧性呢，只是她不会手下留情了。既然她们想要害自己，那她也就没有什么值得顾虑的了，她必须要加倍的还给她们。
  陈思瘦弱的身子不住地颤抖，她怔怔得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她甚至都不敢去看一眼自己身边的秦天音。只是捂着红肿的脸，把脸深深地埋进了凌乱的头发里。可能是出于愧疚，可能是出于陷害自己最好的朋友的耻辱，她在秦天音的面前，竟然会觉得羞愧得抬不起头来。
  其实今天她根本就没打算来为林长乐作证，从而来指认秦天音是串通刺客刺杀龙临殿下的凶手。只是母亲张氏让她必须去帮助林长乐，因为只有这样太子府的人或许会注意到她们，而她陈思是最有可能被林长乐带入太子府的，到时候如果能攀上太子府，那她们母女二人的日子就会好过很多，甚至在陈府都能说得上话了。
  其实相对于秦天音和林长乐，不傻的人都知道帮助林长乐获胜的几率最大，毕竟不管是林长乐的家世还是手段，都是秦天音所不能比的。
  可是陈思并不想听张氏的话，所以在到了刑部之后，她就偷偷的跑了，想着只要自己不替林长乐作伪证，秦天音就能够平安无事，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秦婉和竟然带着侍卫找到了她，只是她百般不从，到底还是激怒了秦婉和，所以在被她们拳打脚踢一顿揍之后，她还是被他们带来了。
  秦天音没有同她说一句话，冷漠得好像根本就不认识她这个人一般，再加上秦婉和对她拳脚相加，她心中委屈得很，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重重得砸落在地上，仿佛一种心碎的声音。
  她这一哭，秦天音适才瞧了她一眼，恰好看到她嘴角沁出的血迹，又仔细瞧了一会儿才发现她左边的脸又红又肿，不禁眉头一皱，想不出来她这是怎么了。
  秦婉和现在林长乐的身边，嘴角勾起一抹嚣张得意的笑，兀自瞧了一眼陈思，仿佛在向秦天音说，瞧见没有，陈思脸上的那些可都是我的杰作呢。
  这就让秦天音想不明白了，明明是要帮林长乐的，怎么还会被秦婉和揍？难不成陈思是心软了，想要帮自己，结果就被秦婉和威逼利诱下了重手？想到这里她竟然会觉得陈思还挺可怜的。只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接下来她就见识到了。
  薛大人厉声质问道:“你可亲眼看到秦天音串通刺客了？”
  陈思沉默了一会儿，犹豫许久适才点点头，说道:“回大人，看到了。”
  秦天音想说话，但是被薛大人给打断了，于是瞧着陈思说道，“那你且把自己看到的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本官自由定论。”
  “是。”此时陈思已经停止了哭泣，和方才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完全不同，现在的她苍白的脸上布满了寒霜，眸子比冰还要冷。
  只是秦天音不知道，现在秦婉和是真的以她母亲张氏的性命做要挟，她也是逼不得已的，只能在心里说声对不起了。
  “那天我和秦天音去凝音榭拿琴谱，期间来了一个男子，天音她就把我给支开了。我由她的侍女领着，去了花厅，结果发现我的帕子丢了，就回去找了，回去的时候正好听到秦天音和那个男子在说龙临的行程一事，还说要让他杀了龙临殿下，最后又给了他一些银票……”一番虚假的指证倒是被陈思说的有板有眼，如果不是秦天音知道真相，只怕真的会相信她了，很显然这是她事先打好了稿子，所以才会一点儿漏洞都没有。
  很显然这种照稿子念也有人相信的，人群中已经有不少人指责她了。
  “就这些？”秦天音一脸镇定，看着陈思，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浅笑。
  “嗯……”陈思不明所以，秦天音要搞什么鬼？
  “既然你说我见了那个刺客，还告诉他龙临殿下的行踪一事，那我且问问你，那个同我接头的刺客长什么样子，穿什么颜色的衣服，还有我对你口中的刺客交代，以及让他在哪里向龙临殿下动手的……”秦天音声音清冷，却字字咄咄逼人。毕竟连她都不知道龙临是在哪里遇袭的，陈思就更不可能知道了，只要她答不出来，那就说明她根本就不了解，她在说谎。
  “我……他……”陈思没想到秦天音会问这些，一时有些答不出来。因为她根本没有见过那个刺客，而秦天音说的龙临殿下的行踪也只是他去边关时的行程，至于龙临究竟是在哪里遇到刺客的，她真的不知道。
  “那我再问你，我透漏给杀害龙临殿下的动机是什么？要知道他可是我的未婚夫，我杀了他对我有什么好处？”秦天音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