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南湖谈判

  这么想着，秦阳二话没说，直接又上了一辆公交车直奔南湖
  一个多钟头后，南湖花园新城。
  07年，南湖花园，在汉市南湖这块，还是一个刚刚建成的新城，人口不足五万，很多配套设施，还不齐全。
  秦阳拉着人打听了下南湖废品回收站的具体位置后，很快就找到了。
  或许是位于新城的缘故，南湖废品回收站的规模，和先前去过的六家相比，要小很多，前来卖废品的也少了许多。。
  有了先前的经验，这次，秦阳不再傻不拉几的直接跑进去拉着老板问。
  他找了个地方，观察进进出出的人流。
  一会后，尾随着几个前来卖废品的人混了进去。
  混在里头，听，看，记录着交易数目。
  知道了一些大致的行情。
  比如，废品回收分成回收纸板，回收塑料，回收废铜废铁等等几类。
  而其中，秦阳最关心的塑料瓶子，有人收的价是一毛，卖给回收站是一毛三。铝制的易拉罐，收的是二毛，卖给回收站是二毛四。
  心中微微松了口气，秦阳在附近又转悠了一圈，买了一包十七块钱一包的蓝色软黄鹤楼，又转回了废品回收站。
  “老板，塑料瓶和易拉罐瓶，怎么卖？”
  正在忙着清点废品的老板，头也没抬，“塑料瓶一毛三，易拉罐二毛四！”
  秦阳听后放下了心。
  老板这么说，说明是一个还算实在的人，至少没有忽悠自己。
  没再说话，一直等着老板忙碌完后，秦阳才又开口。
  “老板，现在还是八月，生意应该很可以吧？”
  “马马虎虎吧。夏天，天气热，主要收的是塑料瓶和易拉罐。”老板挺直了身，一看，眼中流出了一抹诧异。
  明显是觉得秦阳太年轻了。
  秦阳把刚买的黄鹤楼烟抽出一根，递给了老板，老板愣了一下，接在了手里点燃，笑道：“小兄弟很面生啊，刚入行吗？”
  秦阳也点燃一根吸了一口，摇摇头：“不是。只是觉得眼下天还热，手头里有点存货，量很大，琢磨着找个地方卖掉。上门的贩子，给的价钱太低了些，我自己出来瞧瞧！”
  “哦!”
  老板明白了秦阳的意思。
  像秦阳这种情形，可以理解。
  那些上门的都是三道贩子，肯定要死命的压价。有些量大的散户，不甘心，当然会自己找地方卖掉。
  南湖周边基本上全是农村，地广又偏僻，出来一趟不容易。
  眼前的年轻人能够找到自己这来，算是有耐心了。
  “听小兄弟的意思，是想跟我合作了？”
  老板笑着道：“别看我这堆的货不少，其实，我也有业绩压力的，要不然，打不开生活开销啊。小兄弟，如果量大的话，全给我吧，我吃得下……”
  要不说，能在废品回收这行里站稳脚跟的都是人精。
  秦阳只是随口一提，还没表明更深层的意思呢，人家就听懂了，开始诉苦说压力大了，明显就是要压价的节奏。
  “哎，别价啊肖老板。我刚才可是专门观察过，半小时内，不少于十三个人。一天下来，肯定不少了。还会有很大压力？”
  “你怎么知道我姓肖？我们认识？”
  老板有点诧异秦阳知道他的姓。
  秦阳手指了下挂着一旁的招牌，上面写着老板的电话和姓。
  老板愣了下，笑了。
  带着秦阳进了屋子，特意给秦阳倒了一杯水。
  道：“小兄弟，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瞒你。刚才那些人，都是长期合作的，我给的价当然高些。你第一次来，我对你不太了解，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能够搞到很多的货，就给高价，行内没这个理，你说呢？”
  秦阳明白了老板的意思。
  是这个理。
  初次见面，彼此之间不熟悉，不知根知底，谁会给高价。
  不过自己是真心想合作的，不愁老板不给。
  “肖老板，我就直说吧。一天，我至少给你提供一万个塑料瓶，你给什么价？”
  “……”
  老板先是一愣，随即笑了，“呵呵，小兄弟，你没开玩笑吧？一天这么大的量，可不容易搞到！”
  “如果我说可以呢。肖老板打算给什么价？”秦阳问。
  “啊？”老板这才意识到秦阳不是在开玩笑，犹豫了下，“如果真的能够达到，塑料瓶，一毛四，易拉罐二毛五。”
  秦东转身就走。
  他刚才可是专门观察过了，卖的的最多的贩子，塑料瓶也才二千个，易拉罐还不到五百个呢。
  给的价钱才提高一分钱，他还不如直接卖给三道贩子得了，还可以省很多心。
  “呃，小兄弟，别急着走嘛。”
  老板一看急了，他这才开张没多久，又位于新城，正愁没大客户呢，如果失去了，他就再没机会了，追了上来，“那你说个价，多少？”
  “塑料瓶，一毛七，易拉罐二毛八，其他品类，根据实际情形上浮！”秦阳说。
  “啊？加这么多？太多了吧？我卖给上家，也挣不了多少钱啊！”老板惊呼秦阳要价太高，表示接受不了。
  “肖老板，大客户和小客户是要区别对待的。刚才那些可都是小中户，我量大，你还这么搞，就太不实在了！”
  秦阳直言不讳，如果价钱谈不拢，他直接卖三道贩子，只要有钱赚就成，担心什么。
  老板犹豫了一会，“现在是夏季，你能提供这么大的量，我信。可你能稳定多久？”
  “至少三个月没问题！”秦阳伸出了二根指头，“其他季节，也不会比中小户差！”
  “至少三月么？”老板琢磨了下自己目前的境况，“要不这样，塑料瓶一毛六，易拉罐二毛七，其他再详谈，如何？真的不能再多了！”
  秦阳瞟了一眼老板的眼睛，从中看出这个价，应该是老板的底线了。
  犹豫了片刻，“行就这么说定了，改日，我拿合同过来，成不？”
  “合同？这么麻烦？”老板一愣，“小买卖，简单点，我给你写个凭证。”
  秦阳笑了。
  虽说凭证这玩意，在法律上没有什么效应。
  可这是在做废品回收的小本买卖。
  合同这玩意，在小本买卖生意人眼中，还没用自己亲手写的凭证来的实在。
  “这个也行！”秦阳点点头。
  老板找来一张纸和一支笔，正要提笔写些什么，道：“小兄弟，你看，我们都快成合作伙伴了，我还不知道你贵姓，也不知道你是哪的呢？是不是说说啊！”
  “我姓秦，是湖工的学生！我之所以敢保证量，是打算在学校做。肖老板，这可是我的底牌，你既然知道了，是不是该提前预支笔钱呢……”
  “啊？我们做废品回收的，一向都是现卖现结的啊！”老板摆手，不太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