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林济露出疑问的表情。
  “《闻香识女人》里很经典的那段，可以吗？”veronica笑着向林济伸出手。
  林济看了沉挽一眼，沉挽推了她一下，没有看她。林济笑了一下，拉住了veronica的手。
  林济和veronica携手共舞，多年的默契，般配的身姿，仿佛她共她天生一对。沉挽看着看着，忽然笑了出来，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突然间很想笑，很想找个地方安静一下。
  于淼似乎很高兴，拉着跳完舞的veronica又蹦又跳，兴奋的像个孩子。
  林济一下子闲了下来，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于淼好像很喜欢veronica，她的好朋友好像要有另一个朋友了。林济微怔，转头去找沉挽，只看见沉挽转头上楼的背影。
  林济跟了上去。
  沉挽走进了更衣室，林济跟进去的时候，沉挽正在发呆。
  更衣室里没有镜头也没有麦，大家情绪不好的时候就会来呆一会儿，林济不明白为什么沉挽这时候会来。
  林济走上去想要抱一下沉挽，沉挽悄然与她拉开了距离，林济的心坠了一下。
  “林济，你为什么喜欢我啊？”沉挽转头，对着林济轻笑。
  林济有些心慌，一直以来，沉挽的笑都是对她而言很温暖的礼物，现在这笑却显得不甚真切。她急于给出一个完美的回答，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结果林济做出了最错误的选择，她选择了反问沉挽，“那你为什么喜欢我呢？”
  沉挽没有回避，盯着林济的眼睛，那目光有如实质，让林济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因此凝滞，“一开始算是见色起意吧，你很好看，后来接触到你，你很有才华，很天才，很执着，很优秀，这些都是我喜欢你的理由。那么林济，你呢？你，为什么喜欢我？”
  “可能是一见钟情吧，我说不出原因，但是，沉挽，爱情不需要理由。”林济轻轻握住沉挽的手。
  沉挽冷笑，掏出了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大概15秒，对面接了电话。
  “喂？”
  沉挽的声音柔和了一些，“妈，我最近的录一个综艺，很好的一个机会。”
  “那是你的事。”
  沉挽沉默了很久，对面也始终没有言语。
  “妈，再见。”
  “嗯。”电话被挂断了。
  林济想要安慰，沉挽却接着打了另一个电话。
  “喂，您好。”
  “爸，我最近在录一个综艺，你知道吗？”
  “我很忙。”
  “嗯，那，爸，再见。”
  “嗯。”电话被挂断了。
  沉挽觉得有些好笑，“你看，因为只是我的事，所以和他们没有关系。”
  林济想要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她有感觉孤单的时刻，但其实是一个在爱的包围中长大的人，她不曾感受过被至亲忽视的感觉，哪里有那么容易做到感同身受。
  “我不是想说我有多……悲惨？其实我早就习惯了，自己去决定自己的所有事。他们因为合适而在一起，本就没有爱情，又生下了一个女儿，虽然接受却也是并不如人意的，所以他们没有关爱我的理由。都说父母是最无条件爱你的人，可事实证明这是错的，那么，真的会有没有理由的爱吗？”沉挽的语速有点快，却并不咄咄逼人，更像是是温柔的提问。
  林济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是一个很难去改变的个人思想上的差异。于是林济换了一个思路。“你还是在介意我和veronica的关系，是吗？”
  沉挽选择沉默。
  “其实我也想过我和veronica。”林济还是决定说出来。
  “我想过，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呢？我想大概是初中的时候。那时候我成绩很好，话很少，有点像别人家的孩子，老师心里的好学生。同学们对我很好，但都很疏远，很多事情我都是一个人去做，有时候会感觉有一点点孤单。初一第一次学校运动会，我没有报什么项目，就坐在观众席里静静的看，别人嬉笑欢呼闹作一团，我就在旁边格格不入。我很少觉得尴尬，但那时候我真的感觉有些尴尬。
  然后veronica出现了。那时候她穿了一件米色的风衣，漂亮而帅气，很多人都在看她，她却只顾着和我说话。有个报了800米的同学在接力赛时伤了脚腕，替补又不见人影，负责人很着急的在找人替代，然后veronica把我推了出去。
  其实我真的不是很擅长跑步，但不知道为什么我鬼使神差的同意了，而且奔向终点的时候要比我想象中的轻松。我逆着光跑向终点，好像只看见veronica在尖叫，冲着我张开双臂，我冲过去抱住她，闻到她身上干爽的阳光的味道。很多人看着她，她却只看着我，好像要告诉全世界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像是带着光环从天而降，我那些尴尬、孤单全部被驱散。
  后来我陷入尴尬的时候，就总想到那一幕，而她常常仿佛心有灵犀的出现。我会在意她，期待她，想要留住她。”
  林济顿了顿，“而不久前，我知道那不是心有灵犀，而是她对我的关注和喜欢。可以说，我是被她打动了。”
  “所以呢，这种被打动的感情，你真的放下了吗？”
  林济轻轻笑了笑，“如果你没有出现，‘打动’对我而言就已经足够了，可是你出现了。你看着舞台专注认真，随着歌曲开心或难过，你眼睛干净又澄澈，突然间的问候让我手足无措。我说不出原由，只是无意识的关注，不由自主的靠近，这些对我而言更加真切且深刻。你要说这些算不上喜欢吗？”
  她们在更衣室呆的有些久了，林济觉得应该出去了，“沉挽，纵然时间只是无情向前，但它可以帮我证明一些东西。我不是要改变你的想法，但不要想太多，给我一些时间，再等等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