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往金凤楼

  顾家长子沉迷于风月之事早已传遍整座汴京城，上一脚出了婉君阁，下一脚便踏进了长春院。
  最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位顾家大公子不仅喜好男欢女爱之事，还恋于龙阳之好。
  顾家老爷觉得这顾轩漠做的这些龌龊之事，败坏了家风，便将其逐出了家门，以为这顾轩漠会因此没了退路，没三日便会回到家门请求原谅。
  怎料这性情暴躁的顾轩漠不仅不恳请原谅，还放火烧了顾家大门，并年纪轻轻的，二十出头，就行起了商，不及两年就成了汴京城里的富贵人家。
  昨日宋家二公子宋钊听闻金凤楼出一歌莺舞燕的歌妓，便拉上顾轩漠一同去金凤楼观赏。
  还没入金凤楼，远远就瞧见这金凤楼周围车水马龙的，哪还轮得到他俩光顾。
  此刻顾轩漠这便没了兴致，颦眉地问道：“这是作何？带我前来就是来欣赏此景？”愤然转身便要离开。
  宋钊见此立即拉住了顾轩漠的手臂，笑盈盈地，“哎呀！哎呀！瞧你又气了，顾轩漠你可得瞧仔细了！”
  宋钊凑近顾轩漠的脑袋，一手朝金凤楼指去，“你看看，这些人中有的是这金凤楼的龟公，正拦着外面这些人，不让他们进去呢！”
  宋钊瞧了眼一脸淡漠的顾轩漠，得瑟地交叉双臂放在胸前，“但是呢，我俩这一大财主一大官人的身份是可以进入的。”
  宋钊看这顾轩漠挑了下眉，便知这顾轩漠有了兴致。
  刚进入金凤楼，瞧见金主们的老鸨陌鸾儿立刻盈盈笑脸的上前去迎接二位，搔首弄姿地将双手立刻搭上了顾轩漠的手臂，“哎呀！瞧这俊美无涛的模样，您就是那位顾家大公子吧！”
  宋钊瞧见这陌鸾儿恋旧忘新的样子，觉得自己被冷落了，饶有兴趣的调侃道：“哎哟喂，老鸨啊，您这弃旧恋新的模样可是不太识趣了~”
  陌鸾儿听这宋钊不得人心的话，又一手搭上宋钊的手臂，另一手掌展向梯子，“来来来，二位公子楼上请。”
  这陌鸾儿金钗之年时就在青楼里待着了，到如今，待了近三十年。
  这青楼是鱼龙混杂的地儿，什么样的人没见过？瞧见这顾轩漠便知，这人性情阴晴不定，是个难留的客人。
  可是这顾轩漠家财万贯的，陌鸾儿又是个贪财好利的人，她又岂能放过这财神爷？
  便安置了金凤楼里观台的最佳的位子给顾宋二人。
  顾轩漠坐下后打量了会儿周围，微微勾起唇角，轻挑了下眉目，满意的点了点头。
  陌鸾儿瞧见，顿时喜上眉梢，“二位公子可要好好看着了，等会儿啊，我们金凤楼的头牌芷汐小姐就要上台啦。”
  宋钊看顾轩漠的心情转了好，便对陌鸾儿说：“得了得了，你快给我们置些好酒和小姐来。”
  陌鸾儿看这宋钊的急性子，怕是觉得自己碍事了，便撒娇似的推了下宋钊的肩，“官人，你急什么~我这不就去办了嘛~”便理了理鬓发，扭着臀，晃着手绢去了。
  饮酒闲谈之余，台上跳完七盘舞的舞女们退下后幕布就拉上了。
  突然，台后奏起了乐，幕布渐渐拉开，却瞧见台中有一略大的荷花，花儿含苞还未绽放，未见一人，却听见有莺声唱道：“绿叶阴浓~”
  此时，台上的荷花忽然绽开，却瞧见这花芯中有一身着朴素青衣的小人儿背对着台下，抱团坐着。
  突然曲子从平缓绵长变得明朗轻快，花芯中的人儿突然双手展开，伸出舞袖，站了起来。
  这时曲子又变得悠扬缓慢，奏起了六幺。台上的女子背对着台下，舞弄着身姿，跳起六幺又继续唱到“绿叶阴浓，遍池亭水阁~”
  不禁让人好奇这台上的女子的娇容。
  接着曲子又变得欢快，女子突然回眸一笑便又转过头.
  这一动作却吸引了顾轩漠，顿时欣喜：“妙啊！”
  于是跟着其他看台人一同呼吁着叫好。
  随着台下众人的呼吁声，曲子结束了。
  得了趣的顾轩漠颇有兴致，便跟宋钊问道：“此行首为何名?”
  宋钊挠了挠头，思考了下，答道：“我只知唤作芷汐，不过听闻是陌鸾儿家的孩子，年有二九了。”
  此时，陌鸾儿前来询问：“二位公子，此女如何？”
  还为未等宋钊应答，顾轩漠倒是豁然欣喜的答道：“妙啊！那眉眼盈盈，丹唇皓齿，以及那婀娜多姿的舞态，还有那嗓音，绝是一妙女子!此行首今夜便留于我这处吧。”
  听见此话，陌鸾儿突然大惊失色，立即慌张的双手抱拳，低头解释道：“请公子多多海涵，芷汐是我亡……”
  话未完，就看见顾轩漠将要拔剑的手。
  陌鸾儿吓得立即跪下，连忙磕头解释道：“公子饶命呐公子！奴是怕她伺候不好公子，扰了公子的兴致！”
  宋钊见此景，吃惊地立即摁住顾轩漠拔剑的手，皱着眉头，不太愉快地劝说道：“顾轩漠你若再杀人我可不好办了啊！”
  顾轩漠这才把剑摁回了剑鞘，摘下了手指上戴的玉戒，丢到陌鸾儿面前，没了耐心，勃然大怒道：“还不把人带来！
  ”陌鸾儿看这价值千金的玉戒便变了脸，连忙叫“好”地退下了。
  听闻自己要侍奉人的陌芷汐顿时失了神色，忧伤上了眉梢，呜呜咽咽地哭着，扯着陌鸾儿的袖子，恳求着：姨娘，不要啊，姨娘，芷汐不愿啊！
  陌鸾儿甩开陌芷汐的手，挤眉弄眼，恶狠狠地说道：“你不愿？我还想活命呢！”
  又揪起陌芷汐的耳朵，“你若不勾引人家顾公子，我还不至于在众人面前磕了头，丢了脸面！”
  说着更加恼羞成怒，抓起一把陌芷汐的皮肉便是狠狠地揪扯。
  刚从外面回来的陌云奚突见此况，吓得立刻推开陌鸾儿，愤然不解地对着陌鸾儿大吼：“姨娘！您这是做什么！”
  陌鸾儿这时觉得时候也不早了，这陌云奚又回来了，事也不好办了，可不能耽搁了事，就理了理衣服，对陌芷汐说道：“你快添添妆，别让顾公子等久了。”
  话完，便离开了。
  “顾公子？”陌云奚不解地问陌芷汐，“姐，怎么回事？”
  陌芷汐哭哭啼啼，哽咽着，支支吾吾地答道：“姨娘她…她…让我今夜……去侍奉人…”
  话完哭得更厉害了。
  陌芷汐何曾没想过自己要去侍奉人？只是不知来得如此之快。
  陌云奚听到，慌了张，愤怒道：“这姨娘简直太过分了！”
  皱着眉头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瞧见了妆台上镜子映着的自己的模样，便看着看着就有了主意。
  （ps：有劳兄台们可以坚持看下去，感谢。二九之年意思是18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