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节

  第504章 折损寿命
  羲和与多多回来，多多身上穿了一件崭新的苗巫族孩童的衣裳，小脑袋上带着镶嵌珠饰的瓜皮帽，袖口衣襟底边裤腿都绣有彩色艳丽的刺绣，衣裳鞋子都极为的合身就像量身定做的似的。
  “主人，这身衣裳好不好看？”多多一脸期待的询问李伊贺。
  穿了衣裳的多多更像一个普通的小孩子，眼睛灵动有神，可能借助圣果圣水化成人形。多多身上的妖气几乎残存无几，如果不仔细的辨识很难相信这么可爱的萌娃居然是一只小白老鼠。
  “多多真好看！”李伊贺夸赞道。
  多多笑着说：“我好喜欢这身衣裳，我一天每天都穿这身衣裳。”
  李伊贺用手轻轻的弹了一下多多的脑门，他说：“小傻瓜，总穿一身衣裳会臭的。”
  “圣女，你这里怎么会有小孩子的衣裳？”小桑开口问道。
  羲和说：“这是我给家中小弟做得衣裳，没想到弟弟长得好快。穿不了我做的衣裳了。既然留着也无用，便送给多多了。”
  “谢谢圣女送多多衣裳！”李伊贺致谢道。
  羲和说：“世间万物皆有机缘，多多能够吃掉圣果，你们能够找到这里。一切冥冥之中自有主宰自有定数。”
  多多抬头看着李伊贺说：“主人，主人，刚刚真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圣女大人她要杀了我呢！没想到她居然给我这么漂亮的衣裳，她不光人长得漂亮没想到心肠还这么好。”
  “圣女不打算追究多多偷吃圣果，我们私闯半月岛暮云楼的事情了吗？”李伊贺问道。
  羲和说：“我倒是想追究你们，但是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我只是希望你们不会祸乱我苗巫族便可，其他的事情我可以一概不追究。”
  羲和的从容大度，令李伊贺刮目相看。
  “谢谢圣女不追究我们的过错。”李伊贺再次致谢，他感觉自己在品格高洁的羲和面前显得卑鄙龌蹉。
  “你们俩是什么关系？”羲和问道。
  小桑说：“我与小李是姐弟关系。”
  “说实话。”羲和看着两人，那目光平静的像水，眼神似乎能够看穿世间的一切事物。
  “我们并非姐弟关系，我与她有任何血缘关系。姐弟关系不会是在大江寨掩人耳目而已。”李伊贺坦诚的说道。
  “看得出你很疼爱自己的儿子，要不然你不会冒险闯入苗疆之地。”羲和扭头凝望空中某处，她似乎陷入某种沉思之中。
  “我的儿子非常的可爱，他非常的聪明，很少哭闹磨人。我非常的爱他，我可以为他做任何的事情。”每每说道自己的大儿子，李伊贺都神采飞扬，恨不能让全世界的都看到自己的帅气的儿子。
  羲和看着他说：“你的儿子真是一个幸福的孩子！”
  “他现在病了，我一定把他的病治好。”孩子的病痛无时不刻不再折磨着父母，父母宁愿自己受苦都愿意自己的孩子受苦。
  “如果他能够有你一半，我也不用呆在这里了。”这句话羲和说的很轻，仿佛跟自己说一般。
  但是李伊贺听得非常的真切，立马联想到羲和口中的他指的白云飞，羲和的生父。从这句话可以听得出羲和非常的感伤，她是不情愿留在着孤独与世隔绝的孤岛上的。
  “你们走吧！”羲和转身离开。
  李伊贺凝望着羲和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羲和背影有些落寞悲凉。无论在华丽的银饰衣裳都无法掩饰她内心的孤独伤痛。
  忽然羲和摔倒了，李伊贺赶忙上前。
  “圣女大人这是怎么了？”多多一脸紧张的问道。
  李伊贺为羲和号脉，他略显惊讶，然后检查她的右腿发现青紫，似乎有中毒的症状。联想羲和曾经为被蛇咬伤的老婆婆施展神通治病，他觉得这个伤似乎跟那个老婆婆有关联。
  李伊贺将羲和抱起，明明羲和的身上负重那么的银饰，但是羲和身子仍非常的轻盈。他抱着羲和回到她的卧房内。
  李伊贺交代小桑脱掉羲和身上的华贵厚重的盛装，然后处理她右腿上的蛇毒。因为男女有别李伊贺只能够暂为回避。
  待小桑处理完毕以后，他才再次走入卧房内。此时羲和已经从晕睡中清醒了过来。
  “你们怎么还未离开？”羲和开口问道。
  李伊贺说：“你这副样子我怎么能够安心的离开。”
  “没事，过些时日就会好了。”羲和的面容有些苍白憔悴，不着华贵盛装的她，身子单薄的就像制片人。
  李伊贺说：“原来你的神通就是将病患的伤痛转移到自己的身体，靠消耗自己的生命力的方式来救助他人，你这样做值得吗？”
  羲和说：“这不关你的事。”
  李伊贺说：“确实不关我的事，就算你如何糟践自己，你的父亲也不会心疼半分。”
  “跟他没有关系，我只是单纯想救自己的子民而已。”羲和否认道。
  李伊贺说：“你就别否认了，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渴望自己的父亲能够关注自己。你希望自己能够像寻常的女子那般相夫教子。”
  “住口，你根本就不懂我。我这样挺好，我喜欢这样的生活。”羲和披散着长发，没有梳妆的她，羸弱犹如风中的花朵。她嘴唇殷红如血，可能是被揭穿了自己的假面，她目光不似刚刚那般坚强。
  “切不可再使用这种自损身体的神通来治愈他人了，你这样会一步步的将自己的推向死亡的。”李伊贺劝说道。
  羲和说：“我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不用你来教育我。我身上的伤痛，可以靠圣水治愈。无需你操心。我要休息，你们快些离开这里吧！”
  李伊贺说：“圣水只有头一次能够治愈你身上的伤痛，现在的你根本就无法使用圣水治愈自己。普通民众根本就承受不起圣水的力量。”
  “这些你是如何知道的？”羲和问道。
  李伊贺说：“你身上除了右腿的伤，身上还有很多还未彻底痊愈的伤病。如果圣水真的这般的奇妙，你身上的伤病已经早就痊愈。为何还要拖到现在，唯一的解释就是圣水根本无法彻底治愈你身上的伤痛。
  你将赫黎九寨人民的病痛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所谓的神通不过是自残而已。枉我还以为你有多么的冰雪聪明原来也是愚蠢的凡人。”
  羲和没有否认没有辩解，毕竟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她说：“这是我身为苗巫族圣女应该肩负的使命，牺牲我一个人就可以大家获得幸福有什么不好。”
  李伊贺为羲和不值，觉得她这时硬撑着。他说：“可是你也是一个人啊！你也是活生生的人啊！你并不是赫黎九寨子民为奉为神的化身，你只是一个有血有肉有眼泪的女人。他们为什么要让一个这般柔弱的女人来肩负全族人的身家性命，这样根本就不公平。”
  从来都没有人为羲和报不公过，就连羲和自己都认为她就是这样的宿命。她说：“我既然是苗巫族的圣女，那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我不会后悔我所做的一切，只要我的子民能够获得幸福安定的生活，就算牺牲我的性命我也在所不惜。”
  李伊贺说：“难怪历代的圣女都寿命短暂，原来她们都是靠这种折损寿命的方式来救助他人。我只是为你所做的一切不值而已。”
  羲和说：“你不是我，自然不懂我。”
  “你真的能够听到上苍的神谕吗？”李伊贺问道。
  羲和看着他说：“你这时在质疑我吗？”
  李伊贺看着她说：“你根本就听到任何神灵的话语，那些神谕全都是大祭司归沐撰写的吧！”
  “我能够听到。”羲和不承认自己听到天上的神谕，如果她承认自己听不到神谕，也就证明她根本就不是上天选中的圣女。
  李伊贺说：“听不到，不光是你换做任何人也听不到。因为天上的这些神灵可是很忙的，他们可是没有闲工夫理会地界上的你们。”
  一旁的小桑开口道：“李伊贺，你别说了。你再说下去，她会溃崩的。”
  李伊贺并不像打击羲和，他只是想让羲和认清自己立场看清现实，把自己伪装成神灵化身，这会让她筋疲力尽的。
  羲和说：“上一代圣女亡故以后，整整十年我们赫黎九寨都没有出现合适的圣女候选人。直到有一天父亲他发现我拥有能够治愈鸟兽的神通，他就说我是神的化身是苗巫族的圣女。
  其实我从来都不想当什么圣女，我更愿意跟他厮守在一起。那一年我才七岁，正小女孩天真烂漫的年纪。
  父亲哄骗我，他说只要我当了圣女，所有人都会获得幸福。我会成为全部族人的骄傲。我问他，你想不想让我去但当圣女，他居然说那是你的命，你就应该接受命运，成为苗巫族的圣女受万民的敬仰。”
  这个他明显是一个男子，李伊贺可以很确信，羲和说的不是自己的父亲白云飞，而是另一个男子。
  “他是谁？”李伊贺问道。
  第505章 来者不善
  “他只是一个薄情人而已，不提也罢。”羲和没有正面回答李伊贺的问题。
  李伊贺没有追问下去，羲和看似平静，其实她早已深陷悲伤的情绪中难以自拔。
  李伊贺说：“那份所谓的责任压的你喘过不气来，你从来都没有为自己的考虑过。”
  “现在的我不属于我自己，而是整个苗巫族。我个人的生死荣辱都无足轻重。”羲和将一切看得很开看得很淡。
  李伊贺生平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屈从自己命运，他从不信命，他也不想命。他更愿意人定胜天：“如果你真的这样想，那我再说什么你也不会听进去了。我只是想问你，你真不想过属于自己的生活吗？”李伊贺问道。
  羲和抬头看着李伊贺，相比面容他的眼神要更为成熟一些，那是一种不肯向命运低头不屈不挠的坚毅神情，这种眼神就像火焰一般，能够燃烧自己也能够带走他人。羲和从未在旁人的眼中看到过这种眼神。
  “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明明只是相识不久，但是李伊贺却让羲和无比的安心，那种感觉就像相识已久的老友一般。
  羲和的身上有一种高贵冷艳的美，但是这些都不足以吸引李伊贺。吸引李伊贺的是羲和那种淡然处世不争态度。
  李伊贺说：“也许在你的眼里我是一个奇怪的人，但是在我的眼里你何尝也不是一个奇怪的人。为了成全他人牺牲了自己的幸福，终其一生你都将在孤岛上活着。连你一个知你疼你爱你的人都没有。”
  “这些我都不需要。”
  “真的不需要吗？”李伊贺反问道。
  羲和说：“我的事，不是你能够插手的。你还是继续寻找血胆灵芝吧！奉劝你最好不要去禁地龙骨山，那里非常的危险。去那里的人很少有能够活着回来的。”
  “谢谢你的忠告，但是既然我已经下定决心去救治我儿。就算修罗地狱我也闯一闯。”已经下定决定的李伊贺绝不会被任何已知的困难险阻吓退。
  羲和说：“话我已经说明，你去不去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圣女大人，您没事了吧？”多多问道。
  羲和看着坐在床边多多，小家伙的眼睛黑亮黑亮的，纯净无垢就像刚刚出世不久的珍珠似的。她说：“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圣女大人，你一定要赶快好起来啊！”就因为羲和给了多多一套衣裳，现在小家伙喜欢上了羲和。
  “真乖！”羲和的脸上的带着笑意，那是一种会心温然的笑。
  “主人，咱们留在这里照顾圣女大人，等圣女大人病好了，咱们再走吧！”多多提议道。
  “我的小多多，真的是懂事的好孩子！”李伊贺夸赞道。
  羲和说：“不用了，我一个人惯了。你们如果在这里我反而不自在。你们还是回去吧！关于失窃灵果的事情，我会看着处理的。”
  李伊贺手拉这多多往外走去，多多依依不舍的看着躺在床上休息的羲和。
  回去的路上三个人每个人都骑着一只真菌灵兽猴头菇，这猴头菇在林中奔跑的速度就像一阵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