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牡丹真国色（十七）

  茉莉笑笑，她是真的喜欢小莲。
  两人再换上夜行服出门了，这一次没有了马车，小莲怕茉莉累到，搂着点茉莉的腰一路使着轻功快速从别人屋子上直直的冲着天香楼奔去。
  “当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当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一个打更的穿街而过，现在已经是二更天了。
  天香楼已经没有进客偶有出客，门口连守着门拉客的人都没有，连大门都是虚掩着的。
  茉莉和小莲对视一眼，溜了进去，再迅速的溜到花园里开始攀爬天香楼的主楼。
  天香楼五层楼都灯光通明的，茉莉忍不住再次爬到五楼上看看，五楼没有人，只是点着灯而已。
  茉莉下到四楼来躲在小莲身边往里看，许多人在整理着今天收集到的信息，有五个男人负责把收集到的消息在禀告过楼主后的消息抄录归类归档。
  茉莉看一边看去，那个楼主居然是之前一直在五楼给贺兰锦弹古筝的女人，她旁边有个男人把别人交过来的消息快速低声的读给她听。
  “楼主，这条消息说，耿大将军又派人去西漠查当年他三个孙子被害的事了。还有，耿大将军已经查到了当年的三个凶手，有一个就在东主府里，我们要不要提醒一下东主？”男人从旁边童仆抬着的盘子里随手拿了一个小纸卷看后说。
  楼主冷笑说：“当年事发之后，耿大将军就疯狂的查过了，现在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他又能查到什么呢？不用告诉东主，那个剑客现在眼瞎了舌头没了连手指都没有了，连听个人话都听不了，就算是耿大将军有机会找到他的话，他又拿他怎么办呢？”
  楼主的话让茉莉和小莲都吃了一惊，小莲看着茉莉想说话，茉莉对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男人把这卷读书的小信放到了一个童仆盘子上，童仆忙去拿给一个闲着的抄录的人。
  男人又随时拿了卷小信打开读着：“尚书的那个女儿，不是他真的女儿，而是皇宫里的一个宫女，在两年前被皇上赏给康亲王。楼主，这个消息一定要告诉东主了。”
  楼主微微点头说：“皇上有害东主之心，我跟他说过多少次，他都不肯听。昨天……哎，算了，不说了。”
  茉莉想了想，对小莲做了个手势，两人下去出来了。
  小莲这才忙说：“贺兰锦真是歹毒，把人家一个剑客弄成这样养在府上，他就是想让耿大将军费尽心力找到这个剑客之后再次经历绝望的感觉。不行，我要先告诉耿大将军去。”
  茉莉忙阻止小莲说：“不要冲动，你不是说什么都听我的吗？你怎么能私自决定呢？”
  小莲只好嘟了下嘴，不再说什么了。
  茉莉这才说：“我们去了一趟耿大将军府，先找四爷，我有些话要跟他说。找过四爷之后，我们再陪着你去找你师父，找你师父的时候，你去，我在外面等着。你也不要跟你师父提到我，你只要问你师父有没有查到被养在康亲王府里的那三个凶手之一是个不能说话不能听话也看不到东西的活死人就行，其他的什么也不要说。要是你师父问起你是在哪里查到的，你就直接说天香楼。说完之后，你就跟你师父说你放心不下我，别等他再问你什么，你立马就走。”
  小莲有点不敢相信的问：“茉莉，你是在怀疑我师父吗？你不用怀疑他的，我师父其实就是我的亲生父亲，他能把我派来保护四爷，你还怀疑他什么？”
  茉莉只好解释说：“小莲，我没有怀疑你师父有任何问题，我只是在怀疑耿大将军而已。”
  小莲更吃惊了：“你怀疑四爷的三个哥哥是被耿大将军杀的？他可是四爷的亲祖父的。”
  茉莉苦笑起来：“我真想打你一顿解解恨，我跟你说过，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谁都是应该被怀疑的人。好了，少说话多做事，这不是你们保护别人应该做到的吗？”
  小莲忙捂了嘴，不再说话，茉莉笑她可爱，忍不住抱了一下她。
  两人去到耿大将军府里，耿天居然没有睡觉，而是在看论语。
  茉莉她们跃窗而入时，吓到了耿天，他刚要质问她们是谁时，茉莉已经拉下蒙面走到他书桌前看他在看《论语》：“你要考举人？”
  耿天见是她们，很是高兴：“没有，我已经是侍卫了，等社稷有难时，我再请缨出战一次有了政绩便可有些功名了。我读它只不过是觉得它里面有些道理说得插好的，仅此而已。”
  茉莉放下《论语》，正色的对耿天说：“小天哥哥，我现在来跟你做个猜测。你说，你三个哥哥会不会是皇上找人杀的，然后弄得像是贺兰锦杀的，以此来加祸给贺兰锦呢？”
  耿天愣了一下说：“你怎么会这么想啊？这样想肯定是不对的，锦哥哥有可能是皇上的孩子，你没有看到皇上对锦哥哥有多宠吗？这事要是说出来让别人知道了，没有人会相信的。”
  茉莉心里一动：“小天哥哥，你再想想，皇上对贺兰锦这么好，会不会就是想让所有的人都觉得他是不可能加害贺兰锦的呢？”
  耿天想了想，还是怀疑的说：“可是，皇上要锦哥哥又是为了什么呢？总不能什么也不为就去害人吧？”
  茉莉眼睛亮亮的说：“就因为贺兰锦根本就不是皇上的孩子，而是老皇上的孩子，皇上没有办法去杀他父亲，他甚至连贺兰锦都不能杀，所以才做出这部大戏来。”
  “你有证据？”耿天忙问。
  茉莉摇头说：“我没有证据，但是，我可以去找证据。哦，对了，当年宫里给贺兰锦他母妃诊脉的人是谁，你能帮我查查吗？”
  耿天点头说：“这个事，我可以帮你进宫里去问问。”
  “不，你不能问，你身份特殊，你问了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的。”茉莉忙说。
  小莲一听耿天会有杀身之祸忙皱起眉头来劝着：“四爷，你听茉莉的，听茉莉的。”
  耿天笑说：“没有想到，你们姐妹两人现在这么齐心的来对付我一个。好好好，我不去问，我请人去帮我打听，我不出面，行了吧？”
  “这也不行，算了，我就不应该来让你帮打听的，你就当没有听到吧。好了，不跟你说了，你也早点睡吧，明天再看。”茉莉说着，带着小莲又跳窗而出。
  耿天苦笑着说：“哎，可以走门的嘛，两个姑娘家非要跳窗进出，弄得像采花大盗一样的。”
  茉莉和小莲出来后，小莲带茉莉悄悄来到她师父的屋外，茉莉小声再叮嘱她：“记住我跟你说的话，把自己要说的话说完就走，不要耽搁。”
  小莲点点头，再次靠近她师父的屋子。
  茉莉跟在她身后，踩着她的落脚点一起过来，这样一般的人是听不出来有两个人的。
  小莲敲了两下门又敲一下门再敲四下门，门便开了，里面没有点灯。
  小莲进去后关上门，传来她师父的声音：“你怎么来了？还有你有什么消息要来告诉我？”
  小莲忙小声说：“父亲，我今天去了天香楼，听到里面的人说，康亲王养着的那个曾经杀了耿大将军三个孙子之一的凶手，其实是个被人砍了手指，刺穿了耳朵和眼睛，还挖去舌头的人。他们说，这样的人就算是被别人找到了也是没有用的。”
  小莲师父淡淡的说：“有用没用，先找到再说吧。”
  小莲又要说什么，茉莉只好在外面学了声鸟叫，小莲只好改口说：“父亲，我母亲还好吧？”
  小莲师父这才在语气中有了些温暖的味道：“还好，新来了个小师弟，你师兄和你母亲在上面教他习武的。等这边的事结束了，你就可以回去成亲了。”
  小莲不乐意的说：“父亲，我不想回去，我喜欢四爷未过门的妻子，我想一直跟着她。”
  小莲师父有些不耐烦的说：“你不要再惦记着四爷了，他们耿家是吃官家饭的，荣是一时荣，毁是一世毁，你如果嫁进这样的人家，我和你母亲这一辈子都放不下心了。再说，四爷也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你又惦记着他做什么。你还拿人家未过门的妻子来说话，她要知道你守着她只是为了能多跟四爷在一起，那她不得被你给气死。再说了，现在不是说贺兰锦想娶她吗？如果，贺兰锦坚持要娶的话，她只会是康亲王的侧妃的。”
  小莲被她父亲说得心头大乱：“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不爱听。”
  小莲师父叹息说：“你走吧，做完事，为父带你回去。”
  小莲只好出来了，出来时情绪很是低落。
  小莲走得慢，等见到茉莉她刚想说话，茉莉忙捂住了她的嘴，让她安静的等着。
  不一会儿，小莲的师父出来了，他在夜色里向另外的园子疾行。
  茉莉压低声附耳说：“别说话，安静的看着听着。”
  两人跟小莲师父拉开了一点距离跟着，他进了一个大园子，小莲小声对茉莉说：“这是耿大将军的园子。”
  茉莉点点头，让她不要说话。
  小莲父亲走到一个大屋前左右看看这才轻轻的敲了一下窗子压低声音说：“大将军，是我，肖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