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老板的厨艺不错，炒出来的面条很勾食欲，叶小夏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唐哲纯粹作陪，他话少又缝她赌气不搭理人，话就更少了。她吃面，他看着行人发愣。忽然，一对年轻的夫妇牵着孩子经过，他的目光追着孩子的背影，四五岁的年纪最可爱。孩子的身影被人潮淹没，他还看着那个方向，沉思了一会儿，道：“瑞晓好不好？男孩女孩都能用。”
  “什么？”叶小夏被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得莫名其妙。
  他回头看她，“孩子的名字。”
  叶小夏白了他一眼，孩子还没影呢！一时半会儿她也不想跟他生孩子，想了也是空想！她不想接茬，可他一直盯着看，搞得她浑身不自在，只能应和道：“我觉得瑞晓比较适合女孩子。”
  他想了想，又道：“男孩就叫瑞朝吧。”晓是天明，朝是早晨，都好。
  “还要两个？”听他的意思就是男孩女孩的名字都有了，就等孩子来填空？
  他笑了笑，“看你喜欢。”
  她哼了一声不再搭话。
  晚饭虽食不知味却多少吃了点，再吃过炒面，叶小夏的战斗力就清零了。没有食欲也就没有在人潮中挤来挤去的动力，稍稍走了走就回去了。叶小夏在街口看见有人玩泡泡枪，忽然起了玩心也买了一个。
  回去的路上车窗开着，泡泡枪一路吹着泡泡。看着泡泡被风吹着往后飞去，心底生出异样的愉悦。唐哲也翘着嘴角，一边开车一边吹泡泡？他竟觉得有些浪漫。浪漫的错觉很快被现实打散，回到家他还是的独守空房，小妖精一甩门，断了他所有旖旎的想法！
  进节目组的日子很到了，这期在一个坐落在半山腰的度假山庄里拍摄，跟前几期突出清凉，以演员卖=肉秀不同，这次的主题是夏夜里的试胆探险。不必泳装出镜。肢体接触也可以避免，对叶小夏来说再好不过。
  唐哲手头突然有急事走不开，叶小夏便跟黄总先过去。公司安排了车以及其他两个助手，叶小夏什么都不需要操心，上车等到地点就行。度假山庄有点距离，坐了近4个小时才到，下车活动筋骨时感觉骨头都在咔咔作响。
  大家要在这呆好几天，行李都不少。叶小夏不好意思看助手大包小包满满当当，想过去帮忙，助手表示不用。黄总不跟她客气，塞了个行李箱过去，嘴里念叨着，“说你没出息你还不服气，你看到哪个艺人在机场自己拖行李？我跟你说，不管漂不漂亮，演技行不行，名气足不足，后台硬不硬，你得先学会装！装出老娘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的逼范来，托行李这种粗活得助理干。”
  叶小夏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艺人。”
  “网络作家也得装！你没见那谁，拖了稿挖了坑擦不了屁股就说自己得了精神病，你也学学搞点话题，比日更3万都有效。”
  “得了吧你！”
  一行人拖着行李进了大堂，冷气让叶小夏舒服地叹了口气，发明空调的人拯救了世界。前台那边围着好几个人，边上堆着颇为壮观的行李，黄总道：“看来也是节目组的。”不过随着靠近，那头好像在争吵。
  叶小夏跟黄总面面相觑，怎么回事？忽然，跟在后面的助理快步到上来，道：“叶小姐，你先等等，我去看看。”
  黄总耸耸肩，接受业务培训时已经被告知助理要协助艺人处理一切事务，说白了艺人只需要打扮美美得给人围观，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行了。哦不，艺人是不吃饭的。这种争吵的事最好别惨和，牵扯进去讨不着好。
  一行人往前再走了几步才停下，这个距离已经可以隐约听清争吵的内容，好像是对房间安排不满。叶小夏只拿到了剧本，对参加节目的人不是太了解，心说是不是有大牌想搞特殊。
  前去打探情况的助理带着房卡回来了，黄总忙问怎么回事，助理表情颇为不耐道：“井冬香，对房间安排不满意。公司给每个艺人订的房间是有数的，井冬香带的人多，又非得单独一间，吵了起来。”当然牌艺人的待遇跟十八线不一样，不过井冬香膨胀得厉害，真以为自己是国际巨星了，可笑！
  叶小夏在人群里没看见井冬香，估计吵架的活也助理代劳。她不懂娱乐圈，演员不也是工作吗？怎么当了演员之后就什么都做不了了？搞得跟残障人士一样，还是身残志不坚款。自己可以说的话，非得助理代言，要不然显示不出自己的段位。
  两个房间挨在一起，各自进去之前助理特意交代有事可以叫她们。叶小夏拖着行李进房间，门一关就迫不及待地发牢骚，“憋死我了！整这么一出我连话都不敢说了！”来之前他们给她上过课，说她现在是公众人物得注意自己的言行，她当时想反驳，可是他们说到处都可能潜伏这狗仔队。现在没什么，万一上节目活了，现在的言论就会是之后的谈资，要谨言慎行。
  黄总拉开窗帘让光线透进来，顿时房间明媚了起来，“你一个小透明，操那个闲心做什么？他们就是危言耸听！只要脑残粉支持你，骂人都当你是真性情！再说你上面有人，怕什么？”
  上面有人……叶小夏表情很微妙，黄总口中的上面有人跟那句下面给你吃是同款，怎么听怎么猥琐。不过她上面的人……呸！唐哲就唐哲，什么上面下面！她会变得这么黄都是因为黄总！
  黄总斜她一眼，“才分开5个小时不到，我就从你脸上看到了欲=求不满的表情，要不要这么饥=渴啊？”
  “去屎吧你！”
  黄总哼了一声，动手整理行李。叶小夏懒得动，瘫在床上刷朋友圈，看了一圈，道：“装妃今天蹭到一个小笼包，我得给她点个赞！”
  “哈！”黄总鄙夷，“她还真是事无巨细，前几天还跟某富商共进晚餐，富商哭着喊着求娶，被她无情地拒绝了。”
  叶小夏白她一眼，“你就是个妒妇！嫉妒死你！”
  “你上面有人你当然不嫉妒！”
  “……”
  黄总突然丢了个东西到她身边，“给你的！”
  什么啊？她抓起来一看，包装粗劣颜色艳俗，赫然写着四个大字——印度神油！
  第56章 救美
  第一次暴露在镜头下，叶小夏担心的事终于成了现实。紧张，非常紧张，紧张得整个人都是僵的！这种真人秀节目除了大场景，还另外一一个摄影在旁边跟拍，哪怕休息时间都不会离得太远，还是不是捕捉一些画面，到时候剪辑成花絮。所以，现场里的一举一动都在镜头之下，这个摄像不拍你，说不准那个摄像无意中就拍了你。
  叶小夏神经绷得紧紧地，紧得要断了。黄总递给她矿泉水，顺带用身体挡了挡镜头，其实遮挡的动作是徒劳的，摄像又不是木头桩子，他想拍肯定会找角度。不过，这多少能让叶小夏觉得稍稍放松一点。她接过水喝了一口，她不渴，只是觉得浑身不自在，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才好，想藉由喝水来掩饰自己无所遁形的紧张。
  黄总另外拿了两瓶矿泉水给摄像，嘴甜得跟抹了蜜一样，另外两个助理适时搬来两张椅子让他们坐下休息。叶小夏这才得以真的放松下来，大大灌了一口水，没想到呛到了，咳得撕心裂肺。才坐下的摄像立即又进入工作状态把她糗样一丝不漏地给拍了下来。
  叶小夏顿时萌生出破罐破摔的念头，妈的！没见过人呛水吗？有什么好拍的？丧心病狂！黄总轻拍她的背，“瞧你，不就是上个电视吗？兴奋得同手同脚，有点出息好不好？”可不就是同手同脚？惹得全场爆笑，估计这得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污点了。
  她想驳几句，瞥见一旁的摄像立即萎了。怪不得八卦里说女演员光睡导演是不够的，化妆，灯光，摄像都要睡。要不然，哼！不睡好专挑你难看的角度拍！她进节目组就是网络作家的身份，跟唐哲没一点关系，见了面也得喊他唐总。梁默即便在这也只是端坐这椅子上看热闹，看导演骂她，看其他演员嫌她拖后腿排挤她。
  这活真不是人干的，她再也不喷谁谁谁演技差了，在镜头前不紧张就算有演技了。也能理解女演员整形了，当摄像机靠近，真的很担心脸上的丑被无限放大。唉……要命啊！黄总递给她纸巾擦水，终于说了句疑是安慰的话，“怕什么，你上面有人，后期怎么剪辑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拍就拍呗，她一个小透明能有多少镜头，收视担当还是井冬香和林远廷好吧？
  这话也就听听，哪能都由着她来？她考虑的根本就没考虑到后期剪辑，眼下一对镜头她就发虚，导演看她的眼神犹如刀剐，她腿软。黄总看穿她的心思，说实话，换做她被导演这么当众不留颜面地训话她也受不了，无奈一叹，又恨恨地想梁默怎么也不帮着说句话，还是不是人？
  不知道唐哲什么时候来，不如给他打个电话，他总不至于看老婆受委屈无动于衷，况且叶小夏还在气他，英雄救美绝对缩能短刑期。正要说，叶小夏的电话来电了，还就是唐哲。
  “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叶小夏抿了一下唇，泄气道：“还好……你什么时候过来？”
  唐哲笑了一声，“想我了？”
  叶小夏没说话，本来不想，现在……他要是在她可以少收点排挤吧？其实她心里也清楚，如果自己不放松下来情况不会有多少改变，她确实表现的不行，跟他在不在没关系。
  唐哲早从梁默那里得知片场的情况，她的难处他知道，安慰道：“第一次面对镜头紧张是正常的，过两天就习惯了。”
  “哦……”过两天？导演说要加班加点，把因为她拖慢的进度补回来。
  唐哲只说他会尽快过去，随后他那头好像有事要忙，电话就挂了。叶小夏盯着电话发愣，奇怪了，来之前还在气他，分开两天突然就释然了，甚至搞不清自己在气什么。唉，她一定是病了！
  “小夏。”
  愣神中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循声看去，林远廷拎着一袋水果过来，“粉丝带水果来探班，我给你拿了些过来。”
  “谢谢。”节目组安排她跟林远廷一个小组，因为上次梁默的引荐，他对她很友善。
  林远廷拿了一串提子给她，其他的让助理分着吃，而后坐下闲聊起来，“王导演在圈里出了名的严厉，别往心里去，你也瞧见了，我们也常常挨他的骂。”
  叶小夏感激地笑笑，他说的是实话，不过，“我确实表现得不行，拖慢了进度。”
  “我第一次面对镜头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现在再看当时拍的广告，自己都看不下去。真的，都是这么过来的，一遍不行就两遍三遍四遍，镜头感慢慢就出来了，对导演的骂也渐渐麻木了。”说着指指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工作的摄像，“你瞧，你刚刚不就很放松？当镜头不存在就行，或者自我催眠，我最漂亮，360度无死角，所有的挑剔都是嫉妒。”
  叶小夏眼里闪过一抹紧张，随即笑了笑，“谢谢。”
  林远廷没多逗留，又闲聊了几句就走了。叶小夏心说他应该算是她在片场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吧。片场里还有另外一个她认识的老熟人，井冬香。林远廷离开之后没多久井冬香也来了，她不是特意来耀武耀威，是路过的时候顺带嘲笑一把。
  这次拍摄地点换到山上，井冬香没能再以比基尼博眼球，不过热裤跟露肚脐的精神t恤依旧抢眼。黄总瞄一眼她腿上被蚊子要出来的大红包，心里暗爽，叫你骚，骚不死你！换做平时，面对井冬香的冷嘲热讽黄总肯定得回敬，可是她也顾及叶小夏的形象，不好太过激，憋得肝疼。
  井冬香逞了口头之快还趾高气昂地对摄像说，这段给我删掉！气得叶小夏直咬牙，等井冬香走了，她立即对摄像道，“这么珍贵的历史资料千万要给我留着！”看她不找机会爆出去，有图有真相，看她还怎么维持纯良人设！
  这一期节目的主题是惊悚悬疑，氛围是刻意营造出来，所谓的游戏全是演出来的，所以黄总说是一群傻x装疯卖傻。
  月黑风高杀人夜，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所以片场晚上更不能休息，打着各种光假装很悬疑，一群傻x更放着大道不走，在杂草丛生的小道间穿梭，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气喘吁吁。这里得强调一下，灰头土脸是化妆效果，气喘吁吁倒是真的。这些身残志不坚的小花小鲜*力真不怎么行，叶小夏是米虫，同样没有体力可言。
  今晚拍得是关于一个装有秘密线索的瓶子，瓶子被沉在一个小池塘里。白天时候池塘清澈见底，晚上看不出来；加上要后期要制作效果，一群人围着池塘先念台词。
  “哇靠，这个池塘就是传说中溺死n个人，被称作吃人的深渊的池塘吧？”
  “好可怕，我不敢下去啦，你们谁下去？”
  “这种事自然要男生上！”
  “别吵别吵，谁水性好？水性好的下去。”
  “乌漆抹黑的怎么找啊？”
  “不是有手电吗？”说着把手电没入水中，“防水的，没问题！”
  “脏兮兮的，还长着奇怪的水草，会不会有水怪？真要下去？”
  “一个小池塘能有什么水怪？最多就吸血蚂蟥。”
  “啊！！！吸血蚂蟥？好恶心！”
  所谓的传说当然是编出来的，所谓的深渊池塘最深处就两米，奇怪的水草是要后期合成。至于蚂蟥……就不知道了，台词好像没有这个，是谁自由发挥的吧？叶小夏在心里打了个突，不会真有那种恶心的东西吧？
  对养尊处优，怕脏怕臭怕累的艺人来说，蚂蟥跟怪物无异。一时间不用演，惊悚的气氛油然而生。大家面面相觑，到底下不下去？谁下去？同时，根据剧情，另外一组人发现了池塘线索朝这边赶来，草丛里的异动预示着他们马上就到了！
  两队人马撞了个照面，首要任务立即从谁下水打捞瓶子变成阻止对方下水。人一多池塘边就拥挤起来，推搡间叶小夏脚下一滑掉了下去。众人一惊，都举着手电朝池塘看去。林远廷愣了一下，连忙把手电朝她投去，“小夏，快把瓶子捞上来！”既然她下去了就顺道把瓶子捞上来吧。
  叶小夏不会游泳，可没人知道她不会游泳，都在边上看她扑腾，还催促她快点。塘底的淤泥被搅起，池水一片浑浊。叶小夏惊慌失措，连串的气泡从口中溢出，完了，她不会溺死在这吧？
  就在她觉得自己要溺水的时候被人一把拉出水面，她剧烈地咳嗽起来，全身没有一丝力气，全靠那人揽着她的腰支撑着。岸上的人都白了脸，林远廷赶紧伸手帮着把她拉上来，“小夏，你没事吧？你不会游泳吗？”他们一群人都参加过海边的拍摄，没有不会游泳的，以为她也会，没想到……
  叶小夏摇摇头，喘着粗气心有余悸地回头看是谁救了她的命。一回头愣了，唐哲？他，他赶过来了？她怔怔地看着他，心头的委屈全涌了上来，一下子扑到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哭了起来，真的吓死她了！
  唐哲定定地任由她哭，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叶小姐，你是不是该放开我了？”
  啊？她难以置信地抬头，他怎么说这种话？她差点溺水啊！
  林远廷陪着笑，“唐总，她是吓坏了，你别介意。”说着扯扯叶小夏的衣角，就算吓坏了，她这么扑上去搂着人家哭好像也不太合适，难道不应该先道谢？
  叶小夏这才想起按照事先的计划，她跟他不熟，怎能有亲昵举动？想到这，触电一样缩了回来，讷讷道：“唐，唐总，对，对不起……”
  唐哲淡淡嗯了一声，毫不留恋地起身对王导道：“今天先收工吧。”
  叶小夏望着他的背景，心里咒骂着，都什么时候他还有心情演戏！丫的！这事没完！
  第57章 干柴和烈火
  叶小夏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烧要起来了，意外落水该有的惊慌失措半点没有！唐哲这个王八蛋！她差点溺水，他居然还有心思演戏！他就一辈子睡客房吧！呃，不对，现在睡客房的是她……反正，反正就是那个意思！给她等着瞧！
  黄总心有余悸，这他妈的是用生命在演戏，片酬高怎么了？买命钱高是必须的！不过看她面色红润精神十足地生气模样也就放心了，丫的，比落水前还壮实！男人果然大补，看上一眼就生机勃发，要是吃上一口肉……明天会不会爆出当“红作家夏晓为报救命之恩夜宿恩人房间”的八卦新闻？
  不管什么年代，以身相许这种事都是吃瓜群众茶余饭后的谈资。群众们都总结过了，恩人要是长得寒碜，那么骚瑞啦，小女子只能下辈子做牛做马回报救命之恩；恩人要是玉树临风的大侠，哎呦，恩公啊，小女子无以回报唯有以身相许，你若不从，我就死给你看！唐哲嘛，他属于霸道总裁范畴；女人，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死人！这才是他风格。
  叶小夏一回到房间就接到唐哲的电话，时间掐得刚刚好，叶小夏气得都不知道先骂他王八蛋好还是先骂没人性好，对着话筒喘着粗气，要是他现在在跟前，她一定会一把把电话砸在他脸上！
  “你怎么样？”唐哲先开口问了。
  “死不了！”哼！马后炮！
  唐哲了解她，知道她正在气头上，多说什么都没用，便道：“先去洗澡，免得感冒。”
  通话很简短，叶小夏狠狠地把电话摔在床上，恨不得立即找到唐哲跟他大吵一架。黄总叹了口气，“行了行了，快去洗洗，等会儿感冒了。算账也不差这几分钟，他下水救你也一身湿，就算找过去他八成也在洗澡你想去共浴？”
  今晚多亏唐哲来得及时，要不然叶小夏可不止呛几口水这么简单。那群白痴，难道看不出她不会游泳吗？都在边上看热闹！就算下水打捞那也得男人下去，哪有叫女人下去的道理？欺负新人是不是？看唐大老板怎么操=死你们这些智障，拿他小妖精的安危开玩笑！
  叶小夏突然顿了一下，光顾着气他那种时候还在演戏，却忘了是他救她上来的。黄总受不了地推她进浴室，浑身湿漉漉地吹空调真会感冒好不好？剧组可不会因为她感冒就放她假，苦的还是她自己。就算让她休息一天养病，拖延工期烧的钱也是她老公的。不指望她赚钱，别拖后腿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