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晁元白回信息得也很快：“不需要，你就按平时的打扮就行了。我现在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晚上八点到你小区门口接你，如果你饿的话可以先吃点其他的点心垫垫肚子。”
  乐小凡回复了个ok的手势：“好。”
  虽然晁元白说让她按平时的打扮就行，但以晁元白的性格，他们去的绝对不可能是普通地方，所以乐小凡还是将上次跟王逸菁逛街买的小礼裙拿出来穿上了，为了配合小礼裙又画了一点淡妆，脚上一双跟衣服同色的低跟鞋，手里拿上为了装点门面买的一个名牌包包，这才出了门。
  晁元白非常准时，八点刚到，他的悬浮车就打着信号灯从空中航道降落下来，下车后见到乐小凡的打扮，他微微一笑，说道：“很漂亮。”
  乐小凡笑道：“谢谢。”
  接着晁元白便绅士的替她打开车门，等她坐上去后又回到驾驶位上，直接升空而起朝天上飞去了。
  乐小凡被带到一处航空港口，接着两人换上了一艘小型的太空梭，乐小凡十分诧异，心中更是微微激动起来，难道他要……带她飞出太空！？
  还没等她问出口，晁元白就指了指天上，示意她抬头。
  乐小凡抬起头来，透过太空梭的巨大透明玻璃，可以看见漆黑的天空中正挂着一轮皎洁的明月，这颗星球上的月亮看起来比在地球上看到的月亮要大一些。
  晁元白说道：“看那边。”
  乐小凡顺着他的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原来在离这颗月亮不远处，还有另外一颗红色的月球，这颗月球在黄橘星居民的口中，被称为“赤月”，想当初乐小凡第一次看到天上一红一白的两个月亮时，还惊讶感叹了好久。
  她疑惑的看向晁元白，晁元白说道：“赤月就是我们待会要去的地方，最近很有名的尼科利厄斯马戏团今晚会在那里演出，我想你应该会挺感兴趣的。”
  乐小凡这才记起这两天在街上和网上似乎经常看到这个马戏团的广告新闻，不过她对于马戏团表演不太感兴趣，所以就没有细看，没想到今天晁元白会特意带她去？
  她想：但是这个马戏团的表演似乎主要面向孩子？就连广告语也说的是“属于孩子们的梦幻时刻！”
  她看了晁元白一眼，露出一个十分高兴的笑容，点头道：“嗯！非常喜欢，我早就想去看了！”
  第二十一章
  航空梭渐渐升向高空，慢慢进入大气层中，很快就摆脱了星球引力冲向外太空。
  乐小凡全程一直没敢往下看，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头顶上方那片漆黑的夜空，直到航空梭加速时，外头的景象有些起雾般的模糊，似乎它的速度将四周的空气都扭曲变形起来，而由于速度太快的原因，乐小凡全程连一点航行的声音都听不到，身体也感觉十分平稳，轻微的颤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没多久，眼前视野突然一阵开阔，浩瀚无边的星空猛然间撞入眼中！乐小凡只觉得心头一震，激动的情绪不可抑制的蔓延开来——她冲出外太空了！这一切实在是太美了！
  她急忙侧过头去看刚刚才从那里飞出来的星球，如今它在她眼中还是一个无法看清全貌，十分巨大的球体。但从这里看下去，已经能清楚看到新芜城和其他abcd四个副城区的轮廓了。
  太空梭带着两人绕着黄橘星飞了一圈，乐小凡见到果然如网上查到的资料所说的，整个黄橘星除了新芜城和其他四个副城区外，其他地方就再也没有半点人类活动的踪迹了。不但如此，那些没有人类活动的地方保留着黄橘星最古老的自然地貌，恐怖沙尘暴四处肆虐，骤冷骤热的气候也是人类无法适应的，原生态环境异常险恶。
  城市区域是人为科技改造过的，外围有着巨大的防护罩与人工供氧层，不但隔绝了星球本身恶劣的自然气候，也为居住其中的人们提供了正常所需的生活环境。而这一切的功劳都得归功于最早前来开荒的晁家，还有后面入股的任、许、陆三家，所以虽然黄橘星上也有星际联盟按惯例派驻的政府机构，但实际上大多数时候话语权是掌握在这四个家族手中的。
  乐小凡也终于知道这颗星球为什么被人称之为黄橘星了，因为当太空梭飞得远一些后，整个星球在远处恒星的照射下，看起来就像是一颗巨大的黄色橘子。
  晁元白见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与激动，将脸贴到窗边一刻不停的打量着外头的景象，不由得微微一笑，也不打扰她，点开虚拟光屏开始处理起自己的一些事物来。
  太空梭的速度非常快，实际上“赤月”到黄橘星的距离比月球到地球还要远一些，但太空梭没有启动翘曲空间，一小时四十分后就进入赤月的引力轨道中，开始准备冲进大气层降落了。
  从外太空中近距离看其他星球和整个星空，与在地面上看到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乐小凡只觉得瘾头刚过，就感到太空梭一阵轻颤，四周又出现了那种雾朦朦的感觉，接着他们就穿过云层冲到赤月地表上空。
  赤月从黄橘星上看是红色的，在太空中没有大气层的阻挡更是红得耀眼，乐小凡知道那是由于它的地质结构的原因，可当她直接见到一片片广阔无垠的赤红平原、沙丘、山岩时，才又惊叹起来：这里简直就是一片火红的世界嘛！
  赤月的体积大约是黄橘星的五分之一，上面只有一个城市，叫“赤焱城”，面积大小跟新芜城差不多。实际上赤月原本是一颗矿物星球，晁、任、许、陆四家在这上面建立了能源站，专门开采一种叫做“赤铁矿”的能源，后来经历多年的发展，不知道怎么的渐渐形成了一片生活区域，到现在，它已经成为了黄橘星上的富人度假休闲区了，四大家族为了能吸引更多的人前来，还联手打造了一个大型度假区，最近几年渐渐成为了整个“烈阳系”小有名气的休闲度假胜地。
  烈阳系这一名字的由来，据说是因为人类的起源是一颗叫做地球的行星，而地球则是太阳系中的一份子，为了记念那个人类的发源地，所以人类所居住的恒星星系很喜欢用“阳”或“日”字命名。
  太空梭贴着地表上空飞行了一段时间，前方很快就出现了一个灯火通明的巨大城市，只是四周天空火红得像熔炉的颜色，以及那巨大城市中闪耀的灯光，总让乐小凡有种她来到了地狱世界的感觉。
  太空梭降落到航空港的vip位置上，那里早已经有一辆悬浮车在候着，司机朝两人行了一礼，接着先帮乐小凡打开车门，见晁元白已经自己坐进车中了，便转到驾驶位上，带着两人来到了一家装潢奢华的餐厅中。位置是早已经订好的，是一个单独的包间，里面自带卧室和淋浴室，一整墙面弧形玻璃使里面的人可以毫无障碍的看清外头整个赤焱城的景象。
  用餐的过程中晁元白很少主动开口，但只要乐小凡找话题开个头，他也会很乐意的跟她闲聊。
  直到吃完饭后，乐小凡终于忍不住问道：“晁大哥，你今天怎么突然想起请我吃晚饭了？是找我有事吗？”
  晁元白低声笑道：“没什么事，就是想找个人陪我吃顿晚饭，一起过节。”
  乐小凡心中虽然还有些怀疑，但管他的！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她今天就负责跟着他吃好喝好玩好就是了，何况他的颜值这么高，即使什么都不做看着他也能养眼不是么？
  吃完饭后，两人就去看马戏团的演出，晁元白订的票，位置肯定是最好的。乐小凡被各种各样眼花缭乱的表演弄得大开眼界，现场全是一波又一波孩子和大人们的尖叫声。
  甚至在其中一个表演中，位置最好的乐小凡还被表演者邀请上台，在全场人的尖叫高呼声中被表演者带着升上高高的空中，然后如蹦极般跳下来，她也不知是被那种热烈的气氛影响还是怎么的，心中竟完全没有害怕的情绪，只是一直用尽全力尖叫着，就在他们即将落到地面上那片大大的水池中时，一只鲸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并朝落下的人张开了巨大的嘴巴！
  全场人几乎齐齐发出了“唬——”的抽气声，乐小凡只觉得眼前一黑，叫声还没停止就落到了鲸鱼嘴里，表演者很有技巧的搂着她在柔软的一个通道中滑出来，不出两秒，乐小凡的眼前又是一亮，两人已经落到了一个软绵绵的外形像一坨便便似的软垫上，而在外头的观众们看来，则是两人被鲸鱼吞到肚子里后，又从尾部的地方被拉出来了，那鲸鱼甚至还露出了一个拟人化的恶心表情，一头扎回水里渐渐消失不见。
  现场无论大人和孩子们都笑疯了，而乐小凡在一阵用尽全力的尖叫后，竟觉得浑身轻松不少，也嘿嘿嘿傻笑着，被表演者不断的的感谢一番后送了她一个巨大的鲸鱼玩偶，又由工作人员将她带回座位上。
  “太好玩了！我原以为我恐高来着，原来根本不是！天啊，我以后还要去玩蹦极！”乐小凡双手抱着鲸鱼玩偶的一只鳍，双眼亮晶晶的向晁元白笑道。
  晁元白此时已经换上了休闲装，少了西装领带，他的笑容看起来比平时更亲切几分。他拿起一瓶果汁递给乐小凡，笑着说：“玩得开心就好，喝点水吧。”
  “嗯！”乐小凡接过果汁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接着就开始跟其他孩子们一起为前方精彩的表演尖叫起来。这个马戏团不愧是在整个仙女星系都享有盛名的马戏团，它从头到尾的表演没有任何的配乐，是的，连一点音乐都没有，但是它借助了自然界的各种声音营造气氛，又在视觉效果、表演环节和演员的语言、舞蹈、肢体动作都做到了极致！
  甚至在整个表演结束后，乐小凡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而在出发前她把这马戏团的表演和“未成年儿童喜欢的表演”关联在一起的想法早就不翼而飞了。见晁元白一副笑意盈盈侧耳倾听的模样，她还兴致勃勃跟他讨论起了其中一些十分有趣的节目和情节。
  直到两人登上一艘空艇，空艇是被晁元白包下来的，上面的乘客只有他们两人。空艇飞到云层上空，正前方便是离赤月很近的那颗白色月亮，它没有其他特别的名字，黄橘星上的人就将它称为月亮。在这个距离，白色的月亮看起来十分巨大，甚至仔细点看，似乎还能看到月球表面的一些山丘纹理。
  这样的景色让人内心感到平静。
  两人静静的坐在露台上，透过一整片巨大的透明玻璃窗欣赏着前方那巨大的月亮。
  半晌后，晁元白低沉的声音响起：“小时候，我的母亲告诉我，这个月亮和母星的那颗卫星月亮十分相似，不管是体积、密度还是和黄橘星之间的距离。这很少见，所以我那时的梦想就是长大后做一名星际旅者，哪一天能够回到那颗人类发源的星球去看一看。”
  乐小凡咬了口月饼，点头说道：“没错，是挺像的。”语气十分笃定。
  晁元白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接着又失笑的摇摇头，接着他突然从兜里拿出一片碧绿的叶子，说道：“在这样特殊的日子里，小凡愿意给我展现一下那天的神技吗？”
  乐小凡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刚想否认这不是什么神技，只是很普通的叶子演奏罢了，但想到这个世界人们对于音乐的狂热与崇拜，那些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就如晁元白所说的，能用叶子进行演奏，在这个世界可不就算是神技了么？
  见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晁元白的笑容加深了两分，接着让人送上来模拟舱，两人一同登录天网，进入音乐圣殿的录音棚中，接着晁元白又将录音棚四周的景象与现实同步连接。乐小凡就见到周围的景象又变成了飞艇的露台上。除了不见模拟舱，其他东西都一模一样，甚至被她切成几块的月饼也还在桌上，她叉起一块放到嘴里，吃起来的感觉也跟在现实世界中一模一样。
  天网的神奇之处她早就见识过了，并没有太过惊讶。
  坐到椅子上，先是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接着盘起双腿，然后看了晁元白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呃，这样我会比较放松点。”
  晁元白做了个随意的手势，乐小凡也就不再客气，清了清喉咙，然后双后拿起叶子，放到嘴边开始吹了起来。
  树叶吹奏在乐小凡前世并不算什么稀罕玩意，只要勤加练习，很多人都可以做到。但乐小凡的技巧在前世也已经算是极为高明的存在，她甚至可以同时吹奏两片树叶，不需要手指的辅助，单靠嘴劲、口型、舌尖的变化就能吹出十分优美动听的曲调。
  《晴天》的风格是一首偏校园怀旧风的britpop歌曲。结合歌词来看，它属于一首浪漫的少年情歌，有风花雪月，更多的是怅然若失，作者用一种孤独的内心感受展现了一种细腻和内敛的伤感和脆弱。（注1）
  然而在叶片清脆明亮、悦耳动听的音调中，这首歌被染上了一种怅然和伤感以外的松快意境，就好像那一年的青涩少年，经历了孤独的脆弱后，再次展现笑颜，他看见未来的广阔，未知的生活点燃他心中激情的火焰，也许令他无措迷茫，却使他更加向往。偶尔回头，少年时期的种种令人感到不舍的美好，都渐渐成了深埋在心底的柔软与怀念。
  但生活依旧在继续，未来也一样充满了希望和美好。
  晁元白靠在椅背上，眼睛看着前方的月亮，然而眼神却有一丝涣散，耳旁飘荡着清悦美妙的音乐，他似乎整个人沉浸在一种微熏的状态中。
  乐曲结束后，乐小凡将树叶轻轻放到桌上，两人一时间静悄悄的，谁也没有说话。
  良久后，晁元白的目光才从月亮上收回来，他深深的看了乐小凡一眼，说道：“你真是个神奇的女孩。”
  乐小凡露出有些羞涩的笑容，“晁大哥你太过奖了。”实际上，如果是在前世，她会演奏一首更符合当下情境和气氛的歌曲，然而现在却不行，其他事情都还好说，唯独歌曲方面，她不能随心所欲。
  晁元白说道：“不，除了神奇，我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了。”他的脸色十分认真，“你的那首歌曲，让萧家一位yesod-8的超级力者直接提升了一个境界，突破成为malkuth-1，这一次我们晁家能得到与萧家的合作机会，我更是直接被推举成项目总负责人，都是因为第一时间给萧家献上了这首歌曲的原因。”
  “当然了，你不需要担心，这首歌的完整版权还在我们手中，只不过，让萧家的超能力者先将这首歌曲的意境吃透，再过一个月，我们就可以将歌曲上传天网，开放下载了，到时你的帐户上就会有源源不断的资金注入。”
  乐小凡见他这么认真的跟自己解释，也就点点头，说道：“其实菁姐之前也跟我提到过一些，我对这些事情完全不懂，只能麻烦晁大哥你们操作了。还有我以后如果有点积蓄，也需要麻烦晁大哥公司里的理财顾问们帮忙进行规划投资呢！”只要有原始资金，钱生钱当然才是最好的方法，这也是她之前跟王逸菁谈合作时提到的内容。
  晁元白举杯笑道：“敬我新的合作伙伴一杯。”
  乐小凡同样笑着拿起果汁，和他轻轻碰了一下，将果汁一饮而尽。
  晁元白放下杯，沉吟了一下，说道：“萧家那位超能力者想见一见你，我希望你拒绝。”
  第二十二章
  “萧家……萧家……”乐小凡靠在一人高的鲸鱼玩偶上，伸手在面前的虚拟光屏上查询着。良久后，查阅完各种网上关于萧家信息的她关掉虚拟光屏，回身趴在鲸鱼玩偶身上，脸上露出一个略微苦恼的神情，心中又想到昨天晚上晁元白跟她说的那些话。
  其实内容也很简单，概括起来就是：
  1、萧家很牛逼，能量很强大，强大到晁家必须仰望和小心翼翼巴结的程度；
  2、萧家那位因为音乐升级的超能力者是萧家家主的大孙子，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不出意料的话，萧家下一任接班人是他爹，而他也是最被看好的新一代接班人，现在，这个人对做出这首歌曲的作者很感兴趣，但在晁元白有意的隐瞒下，他似乎还不知道作曲者也就是乐小凡的真实情况，但他已经透露出想见一见乐小凡的念头了；
  3、根据晁元白的说法，在萧家产业遍及的几十个恒星星系中，只要出现精神力或体质优秀的人士，通常都会被萧家收拢，作曲家和歌唱家就更不用说了，萧家会不惜代价将其拉拢到自己家族麾下，为此将会开出诱人天价。关于这一点晁元白并没有对乐小凡隐瞒，他十分坦言的道晁家能给的肯定不如萧家多，但是萧家能人异士太多，乐小凡如果被招揽的话能不能受到重用不一定，因为她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投资她实际上属于类似赌博的行为。但他能肯定的是，乐小凡只要愿意大学毕业后留下来帮他，她在他身边的位置将不下于王逸菁。
  用通俗点的话说，就是看乐小凡是想当鸡头，还是想做凤尾。
  乐小凡没有想到自己随随便便弄出来的前世歌曲居然会牵扯出这么多的事情来，这让她感觉奇怪的同时，又再次见识到了乐曲对于这个世界的魔力。
  她并没有马上回复晁元白自己的决定，未来的变数太多，她不想轻易的去下这样重大的决定，当然了，凭心而论，此时此刻她是向着晁元白的。晁元白也没有催她做决定的意思，还是绅士的表示一切照她的意思来，接着就将她送回家了。
  乐小凡在网上查了萧家的资料后，其实也并不太想见萧家的那位超能力者，她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市民，对于那些能一手通天的大人物有着本能的心理抗拒，当然了，如果对方查到她硬要跟她见面的话她也阻止不了，但至少她是不会主动去跟这样的人接触的。在这样的人面前，她实在就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般，连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这种差距让她十分不安。
  叹了口气，她将心中的忧虑烦躁赶走，自我安慰一番船到桥头自然直的话，就打开课程开始复习起来。
  又过了一个星期，乐小凡早就抛开那些不必要的烦恼，全心沉浸到学习中来。然而没想到这天下午，却接到d区圣德医院打来的电话：她妈妈冯欣梅病危！
  乐小凡一接到消息就立刻请假十万火急的赶往医院，经过一番抢救后，冯欣梅终于有惊无险的度过了这次危机。冯欣梅的病不单是心脏方面的疾病，还跟精神力有关，这是一种乐小凡在原来的世界从来没有听说过的病症。心脏可以移植，但精神力方面的日益衰弱却是连现在的医学科技也无法做出有效的治疗，只能靠药物一直维持着。然而这种病症还是会使人的精神渐渐萎靡不振，越来越嗜睡，同时它还会影响到身体各种机能的下降，如果视觉、听觉、嗅觉，还有身体四肢躯干，五脏六腑的衰弱，就仿佛是死神在渐渐抽取这个人的生命力一样。
  这种病症除了药物控制外，到现在为止似乎只能靠病人自己的意志力支撑起来了。病人必须要保持心情愉悦，半点刺激都不能承受才行。
  所以自冯欣梅手术过后，乐小凡这段时间每天都会到医院陪她，给她讲许多开心的事情，又编了许多原身哥哥发来的信息内容等等。然而冯欣梅也不知道是不是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有所感应，又或者是太久没见过儿子实在太想念所以开始念叨起来，她还要求乐小凡下次跟哥哥通话时录下他的影像，她想看一看儿子最近的状况。
  乐小凡只得骗她乐小天工作的地方信号不好，又或是公司规定这段时间都不能跟外界联络，然而谎言越编越难，冯欣梅总是今天相信了，第二天就又再次念叨起来。乐小凡为她的病情担忧，每天想方设法安抚她的情绪，抽出大量时间来陪着她，连课业也不怎么顾得上了。
  而这段时间，张姨也来看望过冯欣梅几次，这天她买了一大堆昂贵水果过来，快要离开时，她有些吱吱唔唔的，乐小凡见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有话要说，于是体贴的跟冯欣梅说她去送一送张姨，就和张姨一起走出门去了。
  在乐小凡的追问下，张姨才不好意思的笑笑问道：“小凡啊，你……你是不是认识哪位作曲大师啊？你看你现在转学到圣音学院去了，你的老师们一定都是很厉害的大师吧？”
  乐小凡心中立刻就猜到张姨想问的是什么了，她问道：“张姨，是不是严黎的初赛过了？”
  张姨立刻点头，“是啊是啊！我上次把你给我的纸交给阿黎，后来他跟我说你一定是认识了哪位作曲大师，他让我谢谢你，而且，想问问你能不能替他引见一下？”
  乐小凡故意露出为难的神色，说道：“张姨，我也不知道那位老爷爷是不是作曲家，但他不是我们学校的老师，而且我只跟他见过一面而已……上次的事情只是巧合，我根本也不知道上哪去找人家。”
  张姨对她的话丝毫不怀疑，只说道：“也对，作曲大师哪里是这么好见着的，我就说阿黎想得太多了。”她说完，脸上又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从包里拿出一个本子说道：“是这样的，小凡，阿黎他初赛过了嘛，马上就要进入第二阶段的比赛了，他这段时间又花很长时间写了一首歌，你看、你看能不能……让你们学校里的老师帮忙看看，指点指点？”
  乐小凡爽快的接过本子，说道：“这个没问题，我就当成作业去问，老师应该不会拒绝的。”
  “那太好了！那个，第二阶段的比赛就快开始了，小凡你能不能让你们老师尽快一点？”
  “好，当然没问题啦！”
  张姨笑道：“行，那我后天再来看看你妈，走了。”
  目送张姨离开后，乐小凡看了眼手中的本子，心知严黎是在模仿那些作曲家的习惯，因为所有的作曲家都认为，音符用自己的手亲自写在纸上是一种对音乐的虔诚态度，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了解过让一位作曲家帮忙指点或是修改歌曲要付出多大的代价？而且，不知道他想让自己“帮忙”到什么程度？
  乐小凡失笑的摇摇头，心想：就当是看在张姨的面子上吧。
  周日，下午五点十分。
  刚从医院出来，乐小凡正准备搭公交回新芜城，突然电话铃响了，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俞甜茜打来的。自那天后她们一直没有见过面，只是通过几次电话，看起来俞甜茜又和陆俊喆和好了，或者说，陆俊喆又将她哄好了，总之她跟乐小凡的几次通话都是满脸甜蜜的模样，只除了半点不提怀孕的事情，满嘴都是陆俊喆对她多好多好，给她送了多少多少东西。乐小凡虽然有心劝她，但俞甜茜根本听不进去，劝多了她还要跟乐小凡急，而这段时间乐小凡正好因为冯欣梅的事情烦恼着，也就丢开手不管了，反正俞甜茜年龄还小，以后长大了再回头看，就能发现年少时所犯的错误是多么的幼稚可笑了。
  她接起电话：“喂，甜甜。”